田老太說得很決絕。
她這一席話,把田老二原來想說的所有話都給堵回去了。
他一點也不怨娘無情。
他只是哀嘆自己的媳婦兒不爭氣。
她這些年在田家闖了多少禍,哪一次不是母親原諒了她教育了她?
她永遠是狗改不了吃屎。
連他這個年輕人都快要被她折騰瘋了,更別說上了歲數的母親?
“娘!咱們娘仨相依為命多年,怎麼能少得了老二呢?娘!你就原諒他們吧,再給他們一次機會好不好?”
田老大一看弟弟都要被趕走,瞬間慌了神,趕緊跪下求情。
“給一次機會?我都給了她無數次機會了,她能記住麼?能改正麼?以前她罵金鳳,我原諒她了,這次發展到直接上手打了。
“我這次要再原諒了她打人,下次還要原諒她殺人不成?”
田老太反問。
她絕決地認為,對於這種屢教不改的人,不能再放縱了。
“娘,我求求您了,他肚子裡還有咱們田家的骨肉呢。您就算不要她,也得為田家的後代著想啊。”
田老大還不放棄。
他已經習慣了弟弟這個左膀右臂,突然失去,就相當於斬斷他的一條胳膊般難以承受。
“別拿這個來威脅我。我不能為了她肚子裡的骨肉,把我的所有骨肉都禍害了。我的骨肉多著呢,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老鼠屎必須及時清除,我不能讓它壞了一鍋粥。”
“娘——”
田老大還想爭取。
“別再說了,我意已決,雷打不動。”
田老太這麼一說,就沒人再敢說話了。
“天祿,你把她的東西收拾收拾,趁天還沒有黑,趕緊趕路吧。”
田老太傷心得閉上了眼睛,朝他揮了揮手。
“娘,我不是護著他,我知道她是罪有應得,把這個家攪和得不成樣子,您已經教育她太多次了,她都當成耳旁風,死性不改。
“我是她男人,不能讓她一個孕婦自己出去闖,我陪他一起走吧。
“娘,感謝您把我養這麼大,我還沒有來得及報答您呢。
“我出去把她教育好了,再回來給您養老。
“長喜就暫時拜託給您照顧了,等我們安頓好後,再來接她。
“哥哥嫂嫂,麻煩你們先替我盡孝吧。”
說到後面,田老二已經泣不成聲了。
田老太聽到老二的肺腑之言,傷心得不能自己,熱淚盈眶。
可還是硬起心腸,揮揮手說:“快走吧!”
田老二朝他們磕了幾個頭,轉身走了出去。
田二嫂一直觀察著動態,一看田老二抹著眼淚出來了,就知道自己這次作大了,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她腿一軟,跪倒在地上。
她瞬間懵了,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
她既不會做飯,也不會管家,更不會掙錢,以後靠什麼生活呢?
我的長喜,沒有娘在身邊,難道要像自己從小沒有娘在身邊一樣,恐懼得徹夜難眠麼?
我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誰照顧我月子呢?……
十萬個“怎麼辦”擠在她的腦海裡,轉來轉去,轉得她頭都快炸了。
田老二走過來扶起她,說:“走吧!娘對你徹底死心了!以後眼不見,心不煩。你要是再不改,就自己唱獨角戲,作給自己看吧。”
田老二心裡也是恨她的。
這麼好的娘,這麼好的哥哥嫂嫂,這麼好的孩子們,他想不通她為什麼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作死?
他在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折騰下,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