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圓謊,“我暗戀他十年。”
“這小子,感情太遲鈍了,高中沒念完就被我們送去美國讀書,白白讓你們錯過這麼多年。”宋母唏噓。
又是少爺,又是美國讀書?
這是拿了扮豬吃老虎的劇本嗎。
溫綰一邊附和長輩,時不時瞪向宋瀝白。
騙子。
好多事都瞞著她。
別的就算了,她還以為老人家真的病重。
現在看起來,只是略顯消瘦,精神狀況很不錯。
“好閨女怎麼穿得這麼素淨。”外婆再次打量她上下,“女孩子家家,連個首飾都沒有,定是那混小子虧待了你。”
“沒有……”溫綰打著哈哈。
外婆已經不由
分說從自己的袖口搜搜尋索,摸出一枚白玉鐲子。
白玉成色清澈,質地溫潤,整體半透明,光澤瑩透純淨,邊緣處幾l乎能透光。
極佳上乘的玉石,以絞絲為形狀,精雕細琢而制。
溫綰不懂行,只記得民國時期,宋美齡曾有這樣一枚翡翠絞絲鐲。
她下意識推脫,“外婆,這太貴重了。”
“都叫外婆了,還談什麼貴重不貴重,以後都是一家人,何況這鐲子不值幾l個錢……”
玉鐲脆弱,推搡中怕摔壞,溫綰不敢再推,受了外婆的禮,宋母也給她包了紅包。
分量沉甸甸的。
兩個長輩待新媳婦和藹可親,臨走了,宋瀝白則捱了一頓訓斥,怪他待溫綰不好,讓她穿得這麼素淨。
溫綰不替他狡辯,在一旁笑著。
離開療養院,溫綰一改剛才乖巧小媳婦的模樣。
環手抱胸,興師問罪,“我暗戀十年的物件,你這麼有錢啊。”
宋瀝白個頭高挑,站在昏昏暗暗的光下,投落的陰影蓋住她的小臉,氣勢卻低了一截,無辜地含糊其辭。
“我沒說我沒錢。”
安城的富豪榜上,並沒有宋家的名聲,但宋瀝白卻是實打實的少爺。
光是那見面禮絞絲鐲就是不菲的證明。
溫綰振振有詞,“但你一開始不是說你賣車的嗎?”
“嗯。”宋瀝白:“老闆不能賣車嗎?”
“……”
還能這樣狡辯。
誰能想到,他就是蔚藍的老闆。
“你這麼有錢,我說我養你的時候,為什麼不反駁?”溫綰越想越氣,“你當時心裡肯定在嘲笑我,不掂量自己就想養一個蔚藍的老闆。”
“沒有。”
“就有。”
“多個富婆養我,我挺樂意的。”
“你還說我是富婆,我哪裡是了!”
宋瀝白低聲,“富太太也是富婆。”
“不算。”
“房子寫你的名,工資卡全給你,你還是富婆,可以繼續養我。”
“……”
這算是,財政大權交給她嗎。
“沒意思,不養了。”溫綰別過臉,“你就是騙子,浪費我的感情,虧我給你買了戒指。”
暗色的夜晚裡,宋瀝白垂下的眼眸漆黑深邃,凝望她素淨的面龐,“我可以還給你。”
“怎麼還?”
他上前一步,兩人距離被拉近。
夜晚冷沉的風意摻雜著淡淡的菸草氣息,縈繞遊轉。
溫綰下意識後退,手卻被他拉住。
兩隻手交織間,她掌心的位置,忽然多了一個咯人的東西。
一枚粉色鑽戒。
碩大的鴿子蛋,沉甸甸的,折著璀璨絢爛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