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日的凌晨一點,再度傳來通訊請求,我手顫不停抖地按下接聽。此時半眯著眼的老蔣瞬間警醒,示意我別緊張。
“我是四號接線員,呼叫第二十八師師長鄧浩,收到請回話。”
“收到。”我鏗鏘有力道。
“正在與總指揮官接線中,請等待五秒鐘。”
尼瑪,夠麻煩的,我耐心的等了十秒,傳出一道滄桑卻又飽含激情的聲音,“老鄧,你老小子溜達哪兒去了?”
“喂?師長他正在睡覺,受了點輕傷。”我按照編好的劇本道。
“你是?”總指揮官的語氣充滿了懷疑:“現在的小娃娃真可怕,可別忽悠我阿。”
深呼口氣,我不敢再說了,難道這麼快就露了餡?轉過頭看向老蔣,他露出憨憨的笑容,輕輕擺了擺手,示意沒啥事,可以繼續說。
“我是師長的警衛員,前天與藍軍對戰時,我方陣地淪陷,護送師長撤離戰場的途中,其它警衛員陣亡,師長也受了點輕傷,情況很……”我的聲音越來越低,直至小如蚊鳴。
“老鄧怎麼了?有沒有閃失!”紅軍總指揮官很急切,他擔憂道:“快說啊,你個小娃娃,要急死老子嗎!”
我清了清嗓子,“唉,現在暈頭轉向,迷路了,不知道往哪邊逃,生怕不小心遭遇藍軍。”
“現在你所處位置的經緯度多少?我派人接應你。”
“不清楚……”
心中偷笑,我徹底落實一問三不知,讓對方乾瞪眼著急,忽悠總指揮官怎地一個爽字了得?
“東南西北你總知道吧?”
“這個……嗯,知道。”
“你身上帶著地形圖沒有?”紅軍總指揮官嘆了口氣,繼而道:“有的話,告訴我你手裡那份是多大的比例。”
藍軍和紅軍所持地形圖的比例有所不同,我又不傻,倘若說了立馬就得露餡,我便胡編道:“好像師長身上有一份,我去找找。”
“算了,我這邊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他攜帶的地形圖我清楚比例,你到時延著這條路走,在地圖的最上方,偏左,五根手指的距離,然後向西南方向呈45度角,約有十二厘米處,帶老鄧去這裡,絕對的安全。”紅軍總指揮官末了叮囑道:“小娃娃,艱鉅的任務就落在你身上了,我和老鄧有過命的交情,一定要照顧好他,萬一有個閃失,你可擔待不起!”
“遵命!”
我結束了通訊,長吁了口氣。
老蔣走上前,將通訊裝置踩碎,他喜上眉梢,憨聲大笑道:“凌宇,牛逼。”
悠悠醒轉的鄧浩似乎知曉了我倆的陰謀,“有能耐放了,明刀明槍的幹一把!”這位老將的臉上深邃的皺紋布著乾涸的汗漬,透著無盡的蒼涼。
“師長,先暫時委屈一下,待會就送你回去。”我竊笑道。
“小人得志!”鄧浩不屑的說:“你們是天南市的對不?很好奇警察為何參與軍演。”
我有些受寵若驚,“師長您知道我們的身份?”
“你臉上又沒寫名字,上哪認識你?”鄧浩氣呼呼的道:“倒是擒獲我的那個,單挑過幾大軍區的兵王,可惜沒招入我大遼瀋軍區。我聽說他不是掃黃的警察來著?”
“機密,恕不能外漏。”我道。
……
蔣天賜在鄧浩的衣服裡,真的翻出了一份地形圖和一張摺疊工整紙,地形圖上的攻防部署還挺詳細,我特意拿著紅軍地形圖和老蔣塗畫的比對了下。還別說,老蔣推測紅軍的行軍路線與對方也就少了兩條肩頭線,大體上相同!鄧浩也看見了,眼睛瞪的溜圓,得知地形圖是蔣天賜所標記,嘆道:“奇人,以為自己這邊弄得多神秘,竟然早被人家摸透透的……”
紅軍總指揮官描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