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畢竟是一個小生命因我而亡,就算沒人怨我,我也不會饒過自己。”
“執念別太重。”他微微搖了搖頭,道:“畢竟你是無心的。”
“頭兒,這個記者,阿咩噠,聽上去很耳熟。”我想了想,記不清這名字具體在何處接觸過,但總感覺有些印象。
“天南快報的重磅頭條,竟然用了一整版去報道,很明顯,撰稿人是別有用心,誇大其實,以此煽動不明真相的群眾。我特意跑了趟報社,想讓阿咩噠重新發布一條直擊事實的報導,方法用盡,阿咩噠雷打不動,一副咬住你不放的架勢。”
“有這麼好的記者?”林婉婉驚訝道。
“婉婉,你還年輕,阿咩噠好個球球!”裴奚貞啐了一口,笑罵道:“說起來,小宇和這個阿咩噠淵源不淺,他從警第一天,就直拳將他轟倒在地。牙花子都裂了,迄今為止牙還沒補好呢。”
徹底無語了,一眨眼四個月過去,那貨得著機會就往死了黑我,林慕夏涉及的女警門,阿咩噠亦是幕後推手。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林婉婉掐住我胳膊的一點肉,她鬱悶道:“下次不要再衝動了好不好?”
“好。”我應道。
王遠河不知從何處得到我醒來的訊息,在裴奚貞正打算離開時推門而入,他愣道:“裴部長也在啊。”以前僅是極小的範圍稱之為“裴部長”,自從D。I。E升級後,但凡是警銜沒老狐狸高,也都會敬稱這個叫法,裴奚貞倒也受之無愧。論人數,D。I。E還趕不上派出所一個行動小組,論地位,卻是幾大重案組疊加也趕不上。
裴奚貞點點頭,沒說話看向病床的我。
“王隊,恕我無法起身相迎。”重度昏迷三日初醒,又與上司交流有一會了,此時腦力感覺虛弱,我低聲問道:“你這次來,是為了我的案子吧?”
王遠河象徵性的笑了笑,他面色為難的道:“凌宇,女童的父母獅子大開口,索要賠償200萬。”
“嗯……不是為孩子討回公道?”裴奚貞沉吟道。
“沒有,最先找到我時就說要錢,這裡邊包含了店面損失費,還好事故發生的地方,比較偏遠,不然錢得更多。”王遠河想了一會,道:“因為你始終昏迷,沒個人做點表示難以堵住別人的嘴,所以寧公子蹲局子是自願的。我在城北從小待到大,那地方的店面一間頂多五十萬,擺明著在坑你。”
我詫異道:“孩子不是親生的?”
“還真沒往這方面想。”王遠河愣了下,往門外邊走邊道:“等會,我出去打個電話讓戶籍大媽查查。”
門被關上,屋子裡靜悄悄的。說實話,二百萬對我來說,根本不在話下,只要一個電話給老媽打過去,穩妥的如數賠償,但這並非是我要的結果,我想要的,是心靈的自贖。
“有轉機!”裴奚貞略微激動的拔了幾根鬍子,眼珠子轉了轉道:“或許你能沒事,今晚我私人去調查一下。”
林婉婉謝道:“裴大叔,辛苦了。”
“我有那麼老嗎?”老狐狸臉上佈滿黑線,他吹鬍子瞪眼道:“比你才大幾歲。”
“劉氏夫婦結婚數年無果,在孤兒院領養的未滿兩週歲女孩,還沒半個月,戶籍稽核還沒透過呢。”王遠河重新回到病房,鬆了口氣道,“過兩天凌宇恢復的能下地了,我再過來帶他回分局。”
“王隊,剛好我餓了,咱們一道吃個飯。”裴奚貞回身遞給我放心的眼神,他與王遠河離開了病房。
傍晚時分,一名叫姜琪琪的護士慌慌張張的推開門,這是林慕夏插在二院的一樓的眼睛,我數次和林婉婉獨處時,得以避免被寧疏影或林憶發現。對於這個女生我挺感激的,此時並沒在意她的莽撞,我笑道:“琪琪,發生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