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渡船互相接近到三丈內,秋桐縱身一躍便跳了過來,‘哐’的一聲落在甲板上,把甲板砸出兩個小坑,讓遠遠看著這裡的船工很是心疼。 不過秋桐哪裡顧得了船工心情? 她”“duangduangduang”的跑到近前,卻看到鹿梧板著一張臉。 “少爺——”秋桐連忙叫道。 小時候鹿梧一生氣,她和四位妹妹就常常用這一手萌混過關。 只是這技巧,在秋桐還是個身高五六尺的清秀女孩時比較管用,如今秋桐身高九尺、身披鐵甲,走起路來全身鐵甲鏗鏘作響,再來這一手,未免效果有些不佳。 “嗯——”所以鹿梧拉長了臉,只是用長音嗯了一聲。 “硄——”又跳過來一位。 “少爺,我們不也是擔心你嗎?”跳過來的卻是金菊。 “我還用得著你們擔心?你們這幾個丫頭,功夫沒學到家,來了還不是累贅?”鹿梧把下巴一仰,不屑的說道。 “好好好,少爺你天下無敵,我們只是小丫鬟,可大少爺也得有人伺候不是。”玉蘭也跳了過來。 “就是就是,少爺你難道想扔下我們不成?” “我們可是說好要一起遊遍天下的!” “少爺你說話不算數!” “金菊傷心了——嗚嗚嗚——” “好了好了,少爺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了?來都來了又能怎樣?” 幾個丫鬟七嘴八舌一頓說,把鹿梧說的頭大無比,哪怕明知道金菊是在裝哭,也只好裝模做樣的安慰一下。 畢竟這幾個丫鬟也是擔心自己安危,雖然鹿梧生氣她們不聽話,但心底卻也有幾分溫暖。 像鹿梧這種自幼便知道自己轉生而來的人物,雖然平時看起來懶散溫和,實際上他對陌生人基本上是不怎麼當人看的。 正因為如此,鹿梧對親人非常重視,雖然厭惡別人擺佈自己的人生,但他寧願逃走,也不願意正面對抗這一世的父母——雖然他早有這個能力。 這五個小丫鬟陪著他一起長大,雖說在生活上是這五個丫鬟照顧他,但實際上何嘗不是他在養成少女——當然,人家養成的都是窈窕淑女,到他這裡,養的有點歪了。 —————————————— 兩條渡船一前一後停靠在楚國碼頭。 其他渡船遠遠避開,哪怕暫時停在水面上,也不肯靠近半分。 鹿梧全身黑甲,手提長戟,從船工戰戰兢兢搭好的跳板上走了下去。 負責檢點人數車馬、以便收稅的楚國稅丁,就像是鵪鶉一樣躲在桌子後面,連頭也不敢抬,更別說上來收稅了。 剛才江上大戰時間不長,但動靜著實不小,光是那沖天而起的水龍捲,便足夠引人注意。 更何況那號稱‘破山王’的王破山,一路飛逃,把成名兵刃破山錘都扔了,才逃得性命。 他上了陸地,把鹿梧的樣子仔細交代一番,然後也不顧楚國軍方挽留,硬是借了一匹馬騎著跑路了。 要知道,王破山也是一方先天強者,哪怕軍方也是要給他幾分面子。 這等高手,竟然連留下來喝口水都嫌浪費時間,一定要立刻溜之大吉,可見對方給他留下了何等心理陰影。 吳楚兩國隔著瀾水對峙,駐軍都在水寨和後方城池之中。 碼頭是商人往來的地方,駐紮士兵不過百人,平時也就是收個稅的作用,哪裡敢來觸鹿梧的黴頭,只恨不得讓他早點滾蛋。 —————————————— 出了碼頭,便是商業區,商業區過去大約七八里,才是真正的城池——商業區其實就是這南河城的城郭。 鹿梧等人也不進城,就在這商業區找了一家豪華客棧安頓下來,然後眾人上街閒逛。 這裡道路寬闊,商鋪鱗次櫛比,行人往來腳步匆匆,各種吆喝叫賣的聲音此起彼伏,好一派繁華景象。 “哇,這裡看起來好像比嵩京還厲害呢!”金菊仰頭,望著一家四層高的酒樓,驚歎道。 吳國嵩京大概是吳國最繁華的地方,可三層以上的建築依然不多,大多都在豪門貴族家中,像這種拿來當酒樓的四層建築,在嵩京只有三家。 一家便是鹿梧曾偷偷去過的,嵩京第一青樓百媚樓;一家是吳國第一書坊,文華閣;至於最後一家也是一家酒樓,名叫留仙閣。 “楚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