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塗,但事情都和湘王無關啊!”
湘王也想要上前來,卻被元烈擋住:“殿下,如今你是嫌犯,只怕不宜靠近陛下。”
“你說什麼?我是父皇的親生兒子,你又算是什麼東西,這裡輪不到你說話!”
大殿內沙漏中的沙子在流動,一點一點,每一粒沙子落下的聲音,都清晰入耳,於是這樣的爭吵聲也格外清晰。皇帝怒聲道:“都住口!”事實上,他的意識在這疼痛中已經有些模糊了,怎麼回事,為什麼每次他一動怒,就會出現這種情況,好像身體都不受控制,燥熱地要發狂!而胸口上面的巨石,越來越重,越來越沉。似乎有一隻手,在卡他的脖子。
李未央在這一片混亂緊張之中,一直看著裴皇后的面孔,她的臉上彷彿十分的平靜,並沒有慌張,彷彿皇帝露出這樣痛苦的神情已經是家常便飯,沒有什麼稀奇的,而這樣的神情,在郭惠妃的臉上也是一樣。她們都沒有對皇帝的病情表現出異常,這說明,皇帝的病早已是日積月累,所有人都習慣了。
血液都湧到皇帝的眼睛裡面,他突然猛地推開旁邊的太監站了起來,一直走到胡順妃的面前,一隻手抬起了她的下巴,胡順妃在這樣的眼神之下,卻流露出了恐懼的神情:“真是一張漂亮的臉啊,朕對著這張臉,也有很多年了。聽說,愛妃殺了懷慶?嗯?”
裴後的容色似笑非笑,卻說不出到底是怎樣一種複雜的神情。而惠妃看到這種情形,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卻是元烈淡淡道:“是啊陛下,懷慶公主是被溺死的。”
“哦,溺死的——”皇帝的疼痛彷彿越發劇烈,他默默地重複了一遍元烈的話,徑自微笑起來,道,“刑部做事速度太慢,審案子一個月,判決一個月,處斬也要等明年了吧。”
李未央瞧著越西皇帝,卻分明看出了他神情不同尋常,那雙眼睛裡的戾氣越來越盛,根本不像是個正常人。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元烈,卻見他十分平靜,像是根本沒有察覺到不同尋常之處。
他一定知道什麼,可皇帝究竟是哪裡不對呢?
胡順妃顯然也感覺到了不對,她整個人都在顫抖,卻不知道該如何掙脫眼前這個人,她恐懼地看了一眼湘王,湘王卻是根本不敢抬起頭來看他們一眼,也就更談不上為自己的母妃求情了。
“你,過來。”皇帝突然鬆開了胡順妃的下巴,向自己的貼身太監招了招手,那太監低頭走近,皇帝輕聲吩咐了幾句,太監連神情都沒有變化,便退了下去,不多時,便見到他指揮著人抬了一個浴桶進來,裡面放滿了水。皇帝指著順妃,道:“把她丟下去!”
胡順妃震驚地看著他,失聲道:“陛下——”
“陛下有命,娘娘恕罪。”那老太監一揮手,便有四個太監上來將胡順妃抬了起來,胡順妃拼命地叫了起來:“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啊陛下!盛兒,救我!快救我!救救我啊!”
湘王面無人色地倒退了一步,隨後猛地意識到了什麼,想要上去抓住順妃的胳膊,卻被旭王擋在面前:“湘王殿下,我勸你不要管。”旭王冷冷的目光一下子驚醒了元盛,他立刻明白,若是自己現在上前,只會激怒皇帝,令他連自己一起懲罰!當然,旭王也不是好心,而是不想自己礙手礙腳阻撓行刑!
胡順妃拼命地掙扎,頭髮一下子全都散了開來,美麗的珠寶掉了一地,甚至連藕節似的手臂和肩頭露出來了也渾然顧不上,只是尖聲驚叫個不停,嘴巴卻很快被帕子堵住,宮女太監們驚恐地看著這一幕,幾乎都驚呆了,所有人眼睜睜看著胡順妃被丟進了那個大的浴桶,胡順妃掙扎著往上爬,可是四個太監卻按著她的頭,拼命地往下按,然後,她美麗的面孔開始變得猙獰,掙扎開始變得凌亂,這時候李未央看見她勉強伸出來的雪白手臂上,竟然掛著四五隻黑色的蠍子,那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