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點頭道:“若是國公夫人一早便和她通氣——”
李敏德卻淡淡一笑,道:“似乎咱們有些想當然了”接著沉吟道:“光憑盒子裡的硃砂和蜜棗裡面的硃砂,並不能證明就是未央所為,要陷害未央,國公夫人必定還設計了一連串的後招,只可惜都沒來得及用上。這種虛實結合的縝密計刑,根本不是李長樂那顆腦袋能琢磨出來的,不告訴她本來是最穩妥的,也可以表現出最真實的反應,可惜國公夫人沒有想到,李長樂居然會作出這麼蠢的事!”
“她本來就是這種人!”趙月不以為意道:“不過,大小姐是否有同黨呢?”
“當然不是她一個人乾的。”李未央道:“還有蔣月蘭,或許還有蔣大夫人,都參與了這件事。蔣月蘭明顯是參與了李長樂的計劃,蔣大夫人應該知道蔣老夫人的計劃,並且是她的堅定貫徹人,只可惜,李長樂一衝出來,蔣大夫人反倒不好辦了,現在我真的很想知道,國公夫人除了那有毒的蜜棗還安排了什麼,可惜,她這一死,知情的人就剩下蔣大夫人,她是不會告訴我的。”她的面上,露出一絲遺憾的表情。
“可如果主謀者不是她的話,那我們這還叫抓住真兇了嗎?”白芷道。
李未央微笑:“我從來沒想過要抓真兇,我就是不耐煩再看見李長樂了。既然她自尋死路,我當然要為她鋪設一條最璀璨最令人難忘的死亡之路。”當然,她的真正目的還在於蔣家,這件事情的後遺症將是不可估量的,當然,蔣家還沒有真正意識到。
李未央一邊說,一邊掀開了車簾向外望去,陽光落在了她的手上,李敏德不由注意到,她的手很漂亮,肌膚是透了明的白,尾指微蜷著,帶了一絲說不清的懶散。
“本來可以殺了蔣天。”李敏德突然道。
李未央淡淡一笑,道:“他不是也嚇得夠嗆了嗎?更何況若是沒有他,地道咱們也找不著。”
李敏德只是看了自己的手,半晌才道:“你那般說法,明明——就是要放他一條生路的。”
李未央失笑,道:“看在他還不算太壞的份上。”
李敏德可惜地道:“還有蔣旭呢?如果我們的人進入蔣家,趁機殺了他——”
李未央搖了搖頭,道:“沒那麼容易,咱們不過是憑著地道的優勢才能殺他個出其不意,若是真的明刀明槍發生爭鬥,吃虧的還是咱們。你當他蔣家人戰場上的軍功都是泥塑的嗎?”
“那,你下一步要做什麼——”白芷遞了一杯茶給李敏德,隔著氤氳的茶霧,李敏德輕聲道。
李未央回頭望他,突然笑了笑,眼中一點冷意,嫵媚中隱隱藏了幾分殺氣:“等著瞧吧。”
蔣府
蔣華路過書房的時候,便聽見向來最為沉穩的蔣海,厲聲呵斥道:“你這個敗家的東西!居然還有臉回來!”聲音雖然大,卻是故意說給書房裡的人聽的。
蔣華便向著跪在地上的人望去。傍晚剛下過一場大雨,蔣天穿了薄薄的夏衫,跪在雨地裡,跪了顯見是有些時候了,地上的積水都化進了膝蓋。蔣華不覺輕呼了一聲:“大哥,這是……”
蔣海沒吭聲,倒是一旁站著的二公子蔣洋冷聲道:“三弟,父親吩咐了,讓五弟就在這裡跪著!”
蔣華嘆了一口氣,他深知蔣天身子不好,在小時候就落下的病根了,這般在雨地裡跪著他又哪裡受得了。正在嘆息中,卻聽蔣二夫人匆匆趕來,站在走廊那頭不敢開口。這個家裡,當家作主的人是蔣旭,再加上這一次蔣天的確是犯了天大的過錯,她也不敢為愛子求情,只能在這裡眼巴巴地看著。
蔣洋顯然也是覺得於心不忍,不由道:“我去向父親求情。”
蔣華抬起了頭,將手指輕輕搖了搖:“萬萬說不得。”
蔣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