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巨石撞成三塊,轟隆隆落在地上。來者非別,正是十二巫最強肉身霹靂強良熊千斤。眾人看去,這熊千斤力氣雖大,身形卻不高大,只是筋骨剛硬,肌肉虯結,大眼闊口,有些憨氣,此時愣愣看著地上石頭。莽和尚轉身低頭道:“霹靂強良可能接貧僧三拳。”“你只管來。”“你打我許多石頭,我打你三拳,且看拳。”莽和尚左臂一展,正是金剛韋陀杵,熊千斤單臂一晃,虛掌實拳,雙臂一交,咔嚓一聲,兩人身形都是一晃,骨骼作響,莽和尚再喝:“第二拳。”右手兜底一拳,熊千斤遲手一壓,嘎巴一聲,兩人都是咬牙,“第三拳。”莽僧雙拳圈轉,急打熊千斤太陽穴,霹靂強良震天介大喝一聲,正應了霹靂名號,雙肘外撐,架住莽和尚雙拳,正待拳頭外擴,晃和尚雙眼,就不打也嚇和尚一驚,哪知道,剛要展拳,由肘至肩一陣劇痛,熊千斤大駭,後跳而開,連連抖手,只覺兩臂痠軟,骨頭都疼。原來他硬接三拳,最後一拳若是用拳頭,也是個平手,逼法要勝人一籌,結果反輸了一手。熊千斤羞惱而退,莽和尚拳腳齊動,三拳兩腳將石塊都鏟到山邊。
其時天色已晚,落日在孤峰絕頂徘徊,東邊隱隱顯出半個銀盆。曹駿高聲道:“天色不早,還不出來迎接,此非待客之道。”話音未落,早有兩人攜手而來,左右分立,恭恭敬敬拱手道:“巫山派恭迎和社群雄。”“諸位,請!”慕容飛看那兩人,正是顯化句芒貝酌陳和一老嫗,曹駿悄聲道:“此乃后土婆婆伏招君。”群俠不敢託大,紛紛還禮,隨著兩位老劍客走進霧幻洞。洞外天色越暗,進的洞來,卻是另一番情境。
那洞中,先有水,後有石,頭頂墜鍾乳,石壁生碧光。不知何物發亮,整條路照的白晝一般,路徑曲折,盞茶功夫,豁然開闊。是一片高大空曠所在,似是在山腹之中。曹駿謂慕容飛道:“大哥,可似回家否?”慕容飛哈哈大笑,正是如此。此時,四下亮起無數燈秋火把,那洞坑中有巨大石乳晶片,將光束一一衍射開去,登時洞中猶如身處彩霞之中,人人似仙如聖,周身彩光翻騰,更無半點洞口水汽,只覺呼吸順暢,氣息清新,不像洞中,反似在天宮一般。張果暗道:“這巫山老母找的好所在,真仙境也。”那貝酌陳將眾人帶到一處高臺,有桌有椅,似此等突出高臺周遭約有十數個,后土婆婆伏招君去請巫山老母。眾人端坐,忽聽鐘磬齊鳴,鼓樂聲中,音波在洞中往來回復,終而合成一道古音,似龍吟虎嘯,但見北角大高臺後,簇擁上百十人,綵衣飄飄,白紗淼淼,隱隱見劍光藏在其中,似萬年怪獸在一團綵緞中蠢蠢欲動,慕容飛道:“巫山劍法果然不凡。”曹駿道:“此等劍道重在縹緲,外圓內尖。”許堅道:“論氣勢不敵鬼虎神劍,但隱悍有過之。”北高臺旗鼓一分,顯出人來,當中一人正是巫山老母,眾人定睛看去,這老母面目慈祥,身形高大,左右人物卻有人認得,那一團紅衣群女和白衣女眾中,排在末尾,正是東陽雙花紅衣劍仙姚新花,白衣劍仙姚笑顏。剩下眾位各異,盡顯巫山人物。
慕容飛走到臺前,拱手道:“晚輩北地慕容飛,代家師問候巫山前輩。”一道祥音傳來,甚是柔和:“無須多禮,慕容劍聖可好?”“家師身子康健,謝聖母問訊。”“今年試劍,劍聖山請了哪些英豪?”“晚輩不知,只是有兩位甚是了得。”“我巫山派有十幾年沒和劍聖山來往,往日交情還在,明年試劍,將遣人前往。”“有勞聖母掛念。”“你和社和我巫山派有些齟齬,”說罷,一揮手,兩女走上前來,又道:“這兩個小妮子和你和社也有些緣法,今日既然來了,便一併瞭解。”“不敢,我和社一向不強出頭,均是乘勢而為,與巫山無甚恩怨,今日前來,乃是華山派與巫山派的緣法。”“你這小猴兒,甚是乖巧,你道我惹不起劍聖和睡仙人嗎?”“晚輩不敢,但聖母若強令我和社兄弟如何,便是恕難從命了。”“好,我亦不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