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地道:“我們也走吧。”就帶著晴兒離開了。
段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個歐正雪不是一貫疾惡如仇嗎?怎麼會這樣輕輕放下?
段新邊自己往回走,邊思索這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心道:“看那熙兒偷我的金針。金針對於她來說,沒有什麼價值,也得不到任何報酬,她卻願意為此冒險,背上忘恩負義的罵名,不過是一個字:情!”
“這第二,在剛剛救那孩子時候,我從懷裡掏出來銀子,這銀子可是近日來我看診的診金,為數不少,足夠一個普通人用上三兩個月了。她當時有機會把這銀子偷走,卻只拿了金針,,可見,在銀子和恩情之間,她選了恩情。”
最後他眉頭微皺,想起那個丟錢的女子,她翻了自己的衣服很多遍,為何最後發現銀子沒丟?
難道——熙兒在那丟了銀子無力救治自己孩子的婦人身旁,神情悲切,話語柔和,說了那句——說不定會越來越好呢。說這句話的時候,情真意切,眼中含淚,話說身為賊人得逞之後,本應該得了銀子一走了之,為何她偏偏冒險還要回到案發之地?
段新這時頓悟道:那銀子是她送回來的?!她看那婦人和孩子可憐所以……
段新這時候心情倒是好了不少,自言自語道:“偷術和醫術都是靠手藝吃飯,她本心純善,不過是拜錯了師父,走錯了路,可惜了,可惜了。”
正說著,就只覺得自己肩頭被人狠狠拍了一下,段新嚇得一激靈,回頭一看,是甄捕頭,甄捕頭笑道:“怎樣?段郎中此時一舉兩得,心情大好了吧?金針完璧歸趙,與歐娘子可是和好如初了?”
段新看了看那手裡的金針,苦笑了一下,道:“金針易得,諒解難求。”
甄捕頭哈哈一笑,道:“放心,再有案子歐娘子到場,甄某叫上你便是。”
甄捕頭希望有案子時候,反而長安十分太平。一轉眼就是幾個過去,長安歌舞昇平。
這幾個月,歐正雪呆的有些無聊,雖然有時間惡補大唐的各種風土人情,市井文化,大唐的社會百科都學了個七七八八,但是沒有了案子,她真的快閒的長毛了。
而段家老夫人三番五次的派人來請她去段府遊玩,搞的她十分緊張,推脫了好幾次——她歌妓出身,又假嫁一回,如今常常與這賊人屍體鬼魂之事打交道,恐怕老夫人越是對她瞭解,越是無法接受,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而晴兒則是十分愜意,這歐府全權交給她打理,小丫頭乾的風生水起井井有條。家裡僕人也對她十分敬重,倒是有幾分小管家的的樣子。
這一日正在窗前看一本《古案集》,只見小晴兒歡喜雀躍的跑來,“砰”的一聲推開門道:“歐娘子,歐娘子!”
歐正雪看了看她,心道這丫頭在快點就可以起飛了,這是好事情?雖然心裡好奇,她還是淡然道:“什麼事?”
小晴兒滿臉花痴,笑嘻嘻地,就差流口水了,她神神秘秘地道:“有位大人物人來訪,娘子你猜是誰?”
歐正雪看了看她神色,挑了下眉,道:“哦,盧大人來了?”
晴兒吃驚道:“娘子如何得知的?真是怪哉!”
歐正雪屋內的一笑,心道:長得樣貌俊美,又是你我都認得的大人物,恐怕只有欽天監盧初意。還問我為什麼我知道。一看你眼冒紅心的樣子,就知道了。
歐正雪整理一番,道:“盧大人人在哪裡,帶我去。”
正廳。
白衣勝雪,長髮飄然,明眸如水,面色無波。他臨窗而坐,睫毛低垂,白皙骨節分明的手,輕撫古琴,卻沒有彈,眉頭微鎖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盧初意很快就注意到她,他抬起頭,神情淡然,語氣裡有一分涼意,道:“最近,琴技生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