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總會有希望的。”
“謝謝你,你去忙別的吧,剩下的交給我好了。”
“嗯,好的。我已經給他餵過東西,也喝過水了。記得,兩小時後,再為他翻一次身,順便量一□溫。如果有異常,要及時告訴我。”
飄雲笑笑:“放心,我做慣了的。今天我在這裡陪他,為他擦擦身,剪剪指甲。晚飯我來喂好了,你去休息吧。”
護士點點頭走了,病房內一片寂靜。心率儀在靜謐的空氣中有規律的鳴叫著,顯示頻上跳動的曲線是床上男人唯一的生命跡象。桌子上放著餵食用的鼻胃管和麵糊一樣的流食。
飄雲在水盆裡擰了擰手巾,為男人擦掉臉上的薄汗。南方天氣炎熱,要經常為他擦身,才不會得溽熱。
“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寒城不知道過了多久,飄離的魂魄才回歸本位。
“三年前,我在西藏支教。他去找我,遇到雪崩。他命大,人挖出來的時候,身體器官沒受損傷。只是,窒息得太久,大腦長時間缺氧,導致腦細胞大部分壞死。醫生說,他甦醒的機率只有百分之一。他以前說過,想和我在江南小鎮過一些簡單的生活。我就把他帶到了這裡……”
飄雲停下來,望著寒城的臉,平靜的說:“你現在明白了,他沒有拋下我。我們一直在一起,這些年,我一直在等他,等待那個百分之一的奇蹟。”
寒城衝過來一把抓住她,憤怒的吼聲幾乎要掀翻病房的棚頂:“你瘋了!精神不正常是不是?竟然心甘情願陪著這個活死人過一輩子,童飄雲,你究竟在想什麼?”
飄雲淡定的看著氣急敗壞的寒城,指了指床上的人:“寒城,他不是別人,他是我的丈夫。是誰讓他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是我。如果不是為了找我,他這樣一個男人,怎麼會落得這樣一個境地。”
“所以呢?你就要用自己的一生的幸福為他陪葬?你真是愚蠢的可憐!”心疼和怨憤讓這個男人口不擇言。
飄雲笑了笑,淡道:“你覺得我很可憐嗎?不,我很幸福。每天這樣照顧他,為他擦身,餵飯,按摩,我覺得我很幸福。他以前對我那麼好,付出了那麼多,我都沒為他做過什麼。現在,老天不過是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他能醒過來,自然好。醒不過來,我們也可以這麼過下去,沒有問題。”
飄雲推開神色凝滯的寒城,走到床邊,用熱毛巾為他擦拭手腳和身體,動作嫻熟,小心翼翼,好像一個修復師在保養一件精美的藝術品。然而這一切,卻像鋼針一樣刺疼了另一個人的眼睛。
他大步走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用絕對的身體優勢將她按在冰冷的牆壁上。
“飄雲,跟我走,你必須跟我走!我不能沒有你。我等了七年,整整七年!你怎麼能為了一個廢人而放棄我……”
他今天是過於激動了。七年的尋找,七年的追逐,七年的避而不見,壓抑了七年的情感,怨恨,委屈終於在這一刻像山洪一樣洶湧而出。
“柳寒城,你放手!這裡是醫院……”
“不放!我這輩子做得最後悔的事,就是七年前一時大意放掉了你。七年,多少個日日夜夜,我跟自己發誓。如果能找到你,我死也不會再讓你逃走!”
寒城突然扣住飄雲的下巴狠狠的吻她,這個吻帶了太多的暴躁和不甘,失卻了重逢的喜悅和溫情,就帶了幾分強取豪奪的味道。
飄雲被他蠻橫的鉗制著,嘴唇被他火熱的唇舌緊緊的封住,發不出聲音,也用不上力氣。她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能在天佑面前掉眼淚,不能讓他躺在床上還有為她擔心。
可是,她無能為力……
他早就不是當年那個與她惺惺相惜的清秀少年,他現在是個成熟的男人,高大強勢,咄咄逼人。七年時間,他在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