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慢慢蜷縮,顫抖。
龍天佑脫掉衣服,躺進微涼的棉被裡,從身後抱緊那給予他極致快樂和痛苦的身體,只有溫暖,沒有慾念。
該如何形容這種感覺?天長地久一生一世,對嗎?
飄雲翻過身,人沒醒,本能的尋著溫暖而去,微涼的鼻尖貼在男人的胸口上,有燥熱的感覺。
龍天佑看著那張陽光下熟睡的臉,尖尖的下巴,菲薄的唇,微翹的睫毛像兩排金色的小柵欄,合成一個漂亮的弧度,下弦月。
她像一縷晨曦,毫無徵兆的闖進他的世界,一場光與暗的較量,從此天翻地覆,不得安生。
他輾轉反側,愁腸百轉,歷經磨難,脫胎換骨。
這條道路走得有多辛苦,他獨自領受。痛苦的時間遠比快樂長,可他甘之如飴,不是嗎?
龍天佑釋懷的笑笑,懷裡的人睡得香甜,他溫柔耳語,目光柔和,聲音悲切:“同情也好,報恩也罷,只要能陪在你身邊,哪怕只有一天,也是好的。”
為了那一天,就是死掉,也是值得的,是不是?
龍天佑安心的躺下,睡得很香,忘記了喧囂的街道,熱鬧的人群,忘記了汲汲名利,塵世紛擾。忘記了世間的一切。夢裡回到那間與世隔絕的小木屋,大片大片潔白的雪花,從凝凍似的天碧飄落而下,寧靜安詳如同夢幻。
兩個人,一張床,一樣的心思,一樣的夢境。
窗外早已雪霽天晴,陽光燦爛。唯有他們的夢中,飛雪飄落,茫茫無際。
飄雲醒了,張開眼睛,看見黃昏從不遠處的天空向她的窗子飄過來,慢慢的飄過來。
角落裡的天空,火燒著白雲,橘紅色的夕陽,藍紫色的晚霞格外斑斕,彷彿一片失火的天堂。
風帶來了雲,雲帶來了雨,我遇到了你,於是,一切就這樣開始了,就這樣註定了……
飄雲看著男人睡夢中的臉和身體,剛毅的線條,不會妥協,破碎的面板,是歲月的沉澱,記載了多年來風雨飄搖中的血腥,暴力,功勳,苦難。
她不懂他的世界,可是她明白,每個人都不能選擇自己想過的生活,很多事情,並非心甘情願。可是我們依舊要活下去,這是本能,與對錯無關。
拉起他的手,骨節突出,十指修長,比了比,手掌大出她好多。於是十指緊扣糾纏,不記得誰說過,這個手勢,戀人專用,叫做永遠。
他終於醒了,卻忘記了時間的流轉,只是痴痴望著她餘暉中的容顏,親吻她的額頭,輕聲說:“早安。”
飄雲想,她會永遠記得這一刻。
2008年2月7日,大年初一,江邊別墅,一個男人在橘紅色的黃昏中,對她說早安。天荒地老的感覺讓人著迷而眷戀。
如果這都不算愛……
“那天你昏過去之後,我一直抱著你,當時真的以為你再也不會醒過來了,恨不得立刻跟你去。這時候開過來一輛卡車,我以為不會有希望了。沒想到那輛車竟然停了下來,幾個人問清了情況就把我們抬上了車,送到最近的醫院。我後來才知道,那是輛軍用車,那幾個人是解放軍戰士,連名字都沒留下。”
“還是解放軍叔叔靠得住。”飄雲笑,臉貼在男人的胸口上,嗅到生猛的男性氣息,很性感,很安全,很刺激。
“你病好後,怎麼不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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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機會,隋洋一直都在。也不敢來,怕自己會忍不住。昨天晚上聽說你一個人在醫院,我放心不下,就來了。”
“我以為你再也不理我了。”飄雲把身子向男人懷裡靠了靠。
“我怎麼捨得不理你?”龍天佑笑她杞人憂天。
“我就是害怕,做夢總是夢到你背對著我,話都不願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