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火燒火燎的電話,一接通就聽到他喘著粗氣問,哥!原佑他,真的,死了嗎?
江屹半天沒吱聲。
哥,是真的啊?!
是。江屹終於回答。被李文標強暴以後,他自殺了!
他說的沒有錯,他的確是那之後死的。只是,李文標強暴,不是他直接的死因。
齊皓攥緊了拳頭。李文標!你該死!他在心裡如此罵到。
那個夜晚,江屹喝了好多的酒。以至於他時刻剋制的思緒全部湧了出來,屋子的各個角落,腦子的各個角落,都是那壓抑著的人影。他瘋狂地跑了出去,開著車。
齊皓又得到一次晚上送貨的任務,他隨口問,記錄送貨的是誰啊?別我大半夜的白忙活。
有人答他說,是小伍。
小伍是誰?
是李老闆的表弟。
表弟?齊皓楞了一下。開始覺得表弟在李文標這兒不是什麼好詞兒。怪不得他覺得有人看他的眼光怪怪的。
那小伍在哪兒啊?他又問。
他在老闆那邊,偶爾過來。
晚上。齊皓靠在一個地方看著工人搬運。
他慢慢向運貨處走去。有人過來說,你上駕駛室歇著吧。
齊皓說,我幫幫忙吧,還快點兒,我還想早點回家睡覺呢。說罷他就衝著庫房走去。那人拉著他說,老闆說,各負其責!然後很強硬的堵在那兒。
你叫什麼?齊皓盯著他問。
小伍。
這個名字一出,齊皓打量起他來,五大三粗的居然叫小伍。他又覺得也許他真是李文標的表弟。
走。駕駛室歇會兒去。小伍拉著他,在駕駛室裡坐著。他並不說話。齊皓覺得空氣很緊張。他笑著問,怎麼非得晚上送貨啊?地方又不遠?
小伍看了他一眼,沒出聲。
是圖車少吧?白天是堵。
沒回應。
你說交通怎麼這麼差呢,白天上路,跟停車場似的。
小伍看了一眼倒後鏡。然後說。開車。
回來的時候,剩了齊皓一個人,他幾乎確認,這貨裡有乾坤。不過,像侯隊這麼注重證據的人,只憑他的推測,恐怕也不會採取什麼行動。他想,他必須找點什麼線索。
實際上,正如侯隊所說。齊皓之所以接受這項任務,甚至於努力地找出李文標的犯罪證據。很大原因不是因為他有一個警察的責任感。而是,他攙和了太多自己的感情在裡面。對侯隊的歉疚,對江屹的感激,對李文標的痛恨。
感情用事,不知道是好是壞。
路上的車少得可憐。齊皓飛快地開著車,路燈影影綽綽被甩在後面。
忽然,一輛疾馳的小車迎面而來,差點和齊皓的車撞上。他猛地打輪兒,出了一身的冷汗。那輛小車卻呼嘯而過。
齊皓猛地掉頭,向那個車追去。他不是要趕上去理論。而是,在大燈掃過那輛車的車主的時候,他分明看到了雙眼通紅的江屹!
他費了好大力才追上那輛車,因為那輛車停了下來。不然,以他那輛貨車追上疾馳的大奔幾乎是不可能的。不過,他已經開了有生以來最快的車,弄得他下車來的時候雙腳有點發軟。不過,追的時候,他沒有想那麼多,以江屹那個樣子,開飛車足有可能致命。齊皓心裡一直擔心這個,沒顧得其他。
他快步向停著的大奔走過去。走到司機一側。發現江屹頭靠在座椅上。讓他心裡一顫的是,他的眼角居然有淚痕。
哥……齊皓敲敲玻璃窗。心裡更加為他擔心。
江屹歪頭看他。夜色中,他有剎那迷惑。嘴裡喃喃道,原佑?你來了?
齊皓沒有聽到,只感覺他的嘴在動。他敲著玻璃,哥!你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