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顧非宸突然帶著她停了下來。
她還有些詫異,只覺得這樣的結束有些突兀,顧非宸卻已經攬著她的腰,將她帶回場邊。其餘客人見他們停了下來,而音樂還在繼續,便三三兩兩地結伴下了舞池。
顧非宸在一旁站了一會兒,便轉頭跟主辦方代表說:“抱歉,我還有些重要的事,要先走一步。”
主辦方連連說:“顧總您真是太客氣了,您先忙。今晚非常感謝,那我們有空再聯絡。”
顧非宸的手依舊放在秦歡腰間,點頭說:“再會。”
秦歡幾乎是被顧非宸的力量帶著才能勉強挪出酒店,小劉早已接到電話,將車停在廊外頭。上了車,秦歡忍不住皺著眉將鞋子除下來,車內燈不知何時被點亮了,照在她的雙腳腳趾和後跟上,赫然幾個水泡令人觸目驚心。
“和我吵架的時候不是能說會道嗎?今晚怎麼成了啞巴!”男人冷峻的聲音從她頭頂上方傳過來。
聽在秦歡耳裡卻是十足的冷嘲熱諷,她才沒空理會,只拿手指輕輕去碰那水泡,可剛捱到便疼得整個人瑟縮一下,觸電般收回手來。
“直接回家。”顧非宸吩咐小劉。
她一愣,剛想抗議,卻潛見一旁遞來的冰冷嚴厲的眼神:“我不想這個時候跟你吵,你要是想讓自己好得快一點,最好乖乖跟我回去,讓傭人幫忙處理一下。”
一想到明天自己還要在學校忙一天,秦歡動了動嘴唇,終究還是沒發出什麼聲音來。
顧家的客廳裡亮如白晝,趙阿姨早叫用人拿了藥箱來,從中找出銀針,在火上消了毒,又用棉籤蘸酒精擦了一遍,才讓秦歡抬起腳來。
秦歡有些不好意思,執意要自己動手。趙阿姨看看她,說:“哎喲我的小祖宗,十年前你搬來這兒的時候,連內衣都是我替你收去洗的,現在怎麼跟我這麼生疏了?”一邊不由分說抓起她的腳放在自己膝前,一邊假意威脅:“你再這樣阿姨可真的生氣了。”
“……謝謝。”秦歡只好乖乖地任由趙阿姨給她挑破水泡。
其實她會窘迫,倒並不是因為長大了所以就生疏了,而是此時此刻,她的旁邊還坐著一個女人。
那女人正用一雙貓咪一般的杏眼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看。
她當然記得這個人。
那天在餐廳裡,顧非宸和這個女人一起吃飯,看樣子關係熟稔。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今天一進門居然看見她也在這裡,穿著休閒服坐在沙發上看娛樂節目,頭髮還溼漉漉地塔在肩頭。
“溫如青。”顧非宸只是極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這女人的名字,其餘的一概沒說。
倒是溫如青大大方方地衝她笑:“嘿,我知道你,你叫秦歡對吧?我是顧的老同學,最近借住在這裡。”
當趙阿姨替她挑完所有水泡,又用消毒藥水搽過一遍之後,秦歡準備起身告辭。
趙阿姨攔住她,眼睛看向顧非宸。而後者此前一直都坐在一張單人沙發裡翻報紙,這時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淡淡地說:
“今晚就住在這裡,明天送你回去。”
“為什麼?”她冷冷地不看他,“我想回家睡。”
“那你試著穿上鞋走走看。”
他的語氣輕飄彷彿是真的隨便她。但秦歡只剛將腳塞進拖鞋裡便發覺破皮的地方被蹭得生疼生疼。
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溫青如見狀機靈地站起來拉住她的手,笑嘻嘻地挽留:“不如留下來,我們也可以講講話。雖然只見過兩面,但其實我一直想認識你呢。”
秦歡沒想到她居然這樣熱情隨和,況且大家都是女同胞,她也斷然不能像對待某人那樣拉下臉來拒絕。她還在猶豫,溫如青又說了:“而且你要是現在回去,把傷口弄得更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