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而行,語氣裡微微不滿。
就算再怎麼急於籠絡民心,也不必把新婚妻子一個人呢仍在這麼危險的地方吧?
早些時候,那些難民的尖銳的指責紛湧而上,蘇越搖了搖頭,避而未答。
雖然只是名義上的丈夫,私心裡,她也並不希望聽到別人對他的批評。
直覺上,宇文澈絕不是那種對民眾疾苦坐視不管的官僚主義。
說不定此刻,他已開始著手安排,她應該及早回去,把收集到的情況通報給他知道,讓他獲得第一手資料。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越!”暗夜裡,影影綽綽的有火把移動,聲音被強勁的河風吹散,沒入雨中,又被滔天的巨浪淹沒。
“好像是晉王來了。”龍天涯凝神細聽了一下,挑眉輕嘲。
他似乎枉做了小人。
拐了兩道彎,已清楚地瞧見一群人執著火把迎面而來。
走在最前面的,不是一臉焦灼的宇文澈是誰?
“是的。”蘇越朝龍天涯展顏一笑,至此,才真正的放下心來。
“蘇越!”宇文澈一眼瞧見這抹熟悉的身影,快若閃電般疾掠而至,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厲聲大吼:“你有病啊?非得要事事衝在前面才顯出你的能耐不是?把我們這群男人全當成死人,存心想氣死我,是不是,嗄?嗄?”
這可惡的女人,存心要急死他,氣死他,嘔死他嗎?
她知不知道,當他獲知汛情,立即著手安排調派人手,忙得焦頭爛額之際,忽然聽到裴依跑回來哭訴她不見了時,那種六神無主的慌亂,像被人突然剜走心的感覺有多痛苦?
不需懷疑,憑著直覺,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她肯定上了河堤!
匆匆扔下未完的工作,帶著一群人上了堤,順著河堤,看著驚滔拍岸,看著怒浪翻卷,越走越驚心動魄。
那無情的巨浪,如一條暴猛的巨龍,稍不小心就會吞噬掉一切,讓他整顆心都糾結了起來。
他雙目怒睜,氣急敗壞的模樣令蘇越心生愧疚,也讓一旁的龍天涯目瞪口呆。
眼前這個脾氣暴戾,勢若噴火狂龍的男人,還是他認識的那個謙沖有禮,平和冷靜,指揮若定的宇文澈嗎?
“宇文,”蘇越反手握住他寬大的手掌,輕輕按了按他的手心,聲音低柔平穩:“我本來只想大概看一眼就回來,沒想到情況比預想中的危急,不知不覺就走遠了。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以她的眼光看來,這條河堤修得爛的不能再爛,簡直是豆腐渣中的豆腐渣工程。所以,她越看越驚心,越走越遠。
蘇越難得表現出的親暱令宇文澈一呆,張了張嘴,餘下的指責盡數吞入腹中,滿腔的怒火與憂急,似乎已在她這輕輕一握之中,煙消雲散。
龍天涯冷眼旁觀,不覺暗自稱奇。
以前是蘇越追著宇文澈跑,宇文澈一直冷冷淡淡,處之泰然。
怎麼成了親之後,似乎緊張大師反而變成宇文澈了呢?
真是荒謬,明明只有短短的幾天時間,為什麼他卻感覺宇文澈與蘇越像是完全換了個個呢?
“你來做什麼?”似乎這才看到龍天涯,宇文澈斂眉一蹙,態度冰冷。
這傢伙真是陰魂不散,小越走到哪裡,他就跟到哪裡。
“在下回京覆命,因大雨所阻,被困此地兩天。”龍天涯微微一愕,心中越發驚疑不定。
如果不是清楚地知道陳小莫已從世上徹底消失,他幾乎要以為眼前這個男人,真的只是一個頂著晉王頭銜的替身——一個由陳小莫親手製造出來的替身。
一個疑問從心底毫無預警地冒了出來。
一個人的脾氣與性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