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川是一個很頑固的人。他認定的事就很難改變。像很多老人一樣,他覺得他這麼做是為子女好,那麼不管子女是否接受,他都會那麼去安排。而他卻從來沒有反省過自己做的是否合適。就比如東方奇的婚事,他到現在都只認為兒子是忤逆了自己的意思,自己毀了前程。即便他現在也認可了尤嬡的身份,允許他過年的時候進主宅吃團圓飯。但不喜歡仍舊是根深蒂固的不喜歡。
祁駿的一段話自然不能改變什麼。但卻很成功讓東方川不想再看到他了。於是嚴路又把祁駿送了出來。
這一次開車的人是嚴路,車上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你真是個神奇的小傢伙。晚輩當中,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跟老爺子說過話。”
祁駿這時候還繃著自己的神經。他並不知道嚴路是什麼人,所以本能地不能有任何示弱的表現。“我只是實話實說。過於冒昧我道歉。但那些卻是我的真心話。”
嚴路笑了:“別這麼緊張。我雖然是老爺子的管家,但也是奇少爺的朋友。我這麼說你可能也不會放心,不過沒關係,咱們來日方長。我很看好你。”
祁駿不能分辨真偽,所以只能敷衍:“謝謝。”
嚴路問:“送你回公寓還是去奇少爺的宅子?”
祁駿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想到自己和戎的事肯定早就被差個底兒掉了,也就不大驚小怪了。“您在最近的地軌站放我下來就好。”
嚴路也不多話,更沒有堅持,直接點了頭。“好。那麼咱們下次見了。”
祁駿嘴角抽搐:“我希望下次可以用略微正常一點兒的方式再見。”
嚴路笑了:“好!就按你說的辦!”
祁駿黑線。尼瑪還顯得你很好說話啊!!那會兒把我押上車的人是誰啊!!!!
坐上地軌車,祁駿還是直接回了自己和東方戎的家。哪怕哪裡不是最終的歸宿,現在也是他唯一最安心的所在。
回到家,祁駿第一件事就是進了空間給自己弄了杯井水。他需要好好冷靜一下情緒,平復一下心態。方才一直壓抑著的感覺現在終於可以釋放出來,他看著手中水瓢裡的水在不停地晃動甚至是濺了出來,心跳的聲音也在逐漸擴大。
這樣的事祁駿兩輩子都沒有經歷過。他其實能感覺到東方川那種強大的壓迫感,但是他必須要保持自己的鎮定。但是那簡直是比種一天地還要辛苦!如果可以,他絕對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但是他知道這件事不會以自己的意志為轉移。
躺在河邊,祁駿的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想了很多事,但又總覺的什麼重點都沒有。他只知道,自己非常非常想東方戎,最好是現在立刻馬上就見到他!可是離開安全城出任務,私人的聯絡工具就不能用了。這實在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他覺得自己應該給爸媽打電話,他知道至少媽媽一定會安慰自己。可是安慰的話他能想到是什麼,雖然聽上去也很寬心,只是他覺得自己現在需要的真心不是這個。
迷迷糊糊地在河邊睡了一覺,醒來之後才發現空間裡的天已經黑了。顯然自己睡了很久很久。
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久的關係,現在他覺得身體很舒服,心情也比剛回來那會兒好了很多。感覺到肚子叫喚了幾聲,他嘆了口氣,決定給自己弄點兒吃的。這個時間戎還沒回來,估計得明天了吧。
結果他這邊大米飯剛燜好,還沒等炒菜呢。就聽到了東方戎在外面叫自己。祁駿趕緊出了空間,手裡還拿這著根大蔥都忘記放下了。
看到媳婦兒,東方戎立刻上前摟住並且親了一下。剛才回來的時候他接到了嚴叔的電話,今天爺爺做的事他已經清楚了。而且還一次不落地聽到了嚴叔傳來的錄音。
聽到祁駿說的那些話,東方戎笑了。笑容之中帶著自豪和迫切。他就只想趕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