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楠試圖加入第六塊,不肯留下任何縫隙。冰塊在強烈的擠壓下滑進些許,卻又在鬆手時最終滑出。
好在體內的冰塊在溫度作用下漸漸融化,不再那樣稜角分明。冰塊起初加入時對傷口起到麻痺的作用。然而隨著身體習慣這溫度,燒灼一樣的疼痛便急劇加強。
南楠拍拍手將最後一塊冰扔在地上,換了更加尖細的碎冰。猛然抵入,帶著劇烈的刺痛。猝不及防的低吼被我壓在喉頭,全身繃直貼在長几上,渴望減輕一點痛感。
“好了,出去把你的同事打發掉。”
南楠網開一面。
混雜著冰水、鮮血的渾濁液體一點一滴沿著不能放鬆的甬道滑落。洞口在暴力之下一時難以閉合。
南楠放手的一瞬,我幾乎從長几上滑倒在地。大腿輕微的移動,帶動著幽穴內一陣刺痛。
“疼成這個樣子。”南楠說著取了紙巾輕拭我的額角。才發覺自己像被浸透一樣滿頭汗水。
我奮力起身,一邊試圖遠離,一邊穿上底褲。南楠攔住,隔著底褲摸向我的幽穴。“不肯閉住呢。阿樂,你好誘人。”
我苦笑著,嘴唇微微顫動,發不出聲音。南楠終於放手。我的底褲已經潮溼一片。無暇顧及,背過身匆匆將褲子穿好。身後南楠發出若有似無的嗤笑。身體裡的冰塊被收縮的甬道卡住,隨著我的移動上下摩擦。冰水蟄在傷口上加倍得疼。甚至已經分不清哪一種是甬道破裂的外傷痛,哪一種是因為低溫刺激的神經痛。
我不知自己這樣怎麼能平穩地開口說話,也不知道怎麼佯裝無事地走出去。
南楠的意思。叫我把小警察打發了那便是把他打發了。而我自己,還不能走。
譚小流坐在角落處毫不避諱地打量我。但我痛得眼花。
我去了一趟洗手間,雙腿直打顫。血沿著大腿滑下。試圖將冰塊取出,卻覺得手指再次探入只能加倍痛苦。胡亂擦一下。又拿衛生紙墊了。是不是以後只要有可能見到南楠,一個月三十天我都要帶衛生巾?
冰化去,身體還停留在之前低溫的記憶裡。此時更像被火灼燒一樣疼。不知道這樣的痛感要持續多久。
出了洗手間,譚小流在門外等我。她頭髮長了一點,遠遠看去,卻還像男人一樣。三個耳釘全部帶上。最顯眼的,右眼上貼了紗布。一副好皮囊,不免有幾分可惜。好在換了身裝扮,不似先前那麼另類。畢竟要照顧南楠的品味。
“南姐叫去吃晚飯。”
“幾點了?”
“五點半。”
南楠折騰了我一個多小時。
風一吹,我開始咳嗽,南楠好像有些心疼,臉色才緩和起來。
菜點好南楠衝譚小流笑道:“還不去接老婆吃飯?”
譚小流竟然也笑了笑,笑容甚至有幾分靦腆。我以為這種朋克少女只懂得面無表情和歇斯底里兩種狀態。
譚小流沉著地說,我給你們講個笑話。說從前有三隻烏龜早晨去飯店吃飯。他們點了三塊蛋糕,正準備吃發現錢沒帶夠。於是派最小的烏龜回去拿錢。最小的烏龜說回去也可以,但是不許偷吃他的那份。兩隻大的就答應了。兩隻大烏龜吃掉了自己的蛋糕,等啊等,最小的還沒回來。這時候已經晚上了,兩隻大的又餓了,就說把最小那個的先吃了吧。
譚小流一邊講著,一邊看我和南楠反應。我只覺得渾身疼,實在沒興趣追問。
“這時候,就聽見門口傳來小烏龜的聲音。”譚小流甕聲甕氣道,“‘你們誰都不許動我的蛋糕,要是動了,我就不回去拿錢了。’”
南楠很給面子地哈哈一笑。我只笑著說:“你走好,放心,會給你留的。”
“要是不願意,你待著,讓她去接。”南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