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禮之三,封禪是國事,也是文事,人皇當百里恭迎天下文宗,以視禮賢下士,以文運合國運,如今賢者宗師將至,你卻置之不理,意欲何為?”
嬴象頂著禹皇的怒叱,一句一無禮,驚得滿朝文武面無人色,瑟瑟發抖。
自五年前,那位當朝葬禮,散了禮運,大禹失鼎,敢在陛下面前講禮的,都死了,活著的唯有禮堂首尊,可禮堂無禮,首尊旬陽大人也別陛下厭棄,有名無實。
禹皇怒極反笑,他輕聲道:“象兒,你有所不知,當今之世,乃是王法之道,父皇為至尊,口含天憲,天下皆依法而行,法既皇命,寡人所行皆是天命所歸,那些文人,寡人迎他們,是寡人有德,寡人不迎,是他們不配,無論寡人迎與不迎,天下文運,必須歸入國運,他們還敢違逆不成?”
除了旬陽,上至禹王,下到文武,皆是心神失守,如此王霸,這是要逆轉乾坤,法行天下啊!可陛下皇運已失,他如此作為,只會令天下大亂,大禹分崩離析!
旬陽臉色死沉,也只有他最懂自己這個弟子,他確實雄才大略,他確實英明神武,天下,他要獨尊,這次封禪讓位,只是他實現野心的手段,他要逆天奪運啊!
“父皇……”嬴象無言以對,禮法不存,王法當道,他所說道理,已成虛無,父皇這是要大改……
“皇兒現在明白了吧,當然,為父也不是無德之人,禮賢下士還是要的,百里太遠了,就百步而迎吧!”說完,禹皇轉身入了大殿,留下失魂落魄的嬴象和低頭不語大禹貴胄重臣。
旬陽慢慢跪倒,對著大殿三拜,將頭上首尊之冠解下,雙手安放,法制天下,禮堂首尊,笑話……
“篤……篤……”蒼髯白髮,一步一步慢慢挪移出去……
嬴象看著老人棄官而走,無神的眼中明亮了,他對著大殿叩首,起身,追上旬陽老夫子,他們一老一少,慢慢離去……
……
“因何停下?”
“家主,諸位宗師說不易前行……”
寧澤想了片刻,問道:“莫非是百里亭到了?”
“正是……”
“可有人迎?”
“有,一老一兩少,”勁裝少年回道。
寧澤聽後,笑著道:“三人,還有三人?一老兩少,足矣……”
第二百八十章寡人無疾
寧澤下車,諸家宗師、大儒、文豪……早已站定,此時各個怒髮衝冠,卻並無過激言語,他們自有修養。
“賢者大人……”眾人躬身見禮。
寧澤點頭,看向孤零零的百里亭,笑了……
李家家主,李東陽見寧澤不怒反笑,不解地問道:“大人,禹皇百官未來迎接,大人不怒反笑,這是為何?”
宗師諸家,也不解地看向寧澤。
寧澤笑道:“我是想起了自己第三次入皇城的情景,當時我為禮宗,本該禹皇率百官相迎,可卻是一隊甲士相候,比起那次,今日還有三位真心相迎,已經不錯了,諸位,知足常樂,我和咱們這位禹皇陛下,不對付啊……”
“噗……哈哈哈……”諸位老先生,聽寧澤這麼一說,也樂了,你何止是和禹皇不對付,你第一次見禹皇,三跪九叩,直接將人家皇運散了,當時禹皇還只受你半禮,要是受你全禮,禹皇早支撐不到今日了。
兩位玉冠少年攙扶著一位鬚髮蒼然的老者朝寧澤這邊走來……
“老朽旬陽見過賢者大人,諸位宗師……”老者先躬身行禮。
諸家宗師冷眼無相待……
唯有寧澤笑著問道:“老先生,一別經年,身體可康健?”
“多謝大人牽掛,老朽……唉,老朽本無顏見大人及諸位,可卻不敢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