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的灑脫模樣。
想想也是。這位是什麼人?
當年齊玄輝離那個九五之尊的位置。也只不過一步之遙罷了,當下,他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要給自己找條穩當的後路。那肯定就是已經設想周全了。
別的先不去說。就憑他比人多活一世。多經歷了一遭人間的坎坷,多看了一番人情冷暖,世間百態。這想出來的法子,就很有些份量。
一盞茶轉眼間就下了肚,齊玄輝不忙不忙的坐了起來,用手指沾了點茶水,微挑眉梢,眼含深意,在錯金銀花紋漆制炕桌上,一筆一劃的寫了兩個字。
崔長健低頭一看,心中暗驚,不禁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齊玄輝寫的這兩個字,他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是一旦被某人寫在炕桌上,就馬上被賦予了全新的含義。
想到這兩字後面所包容的一切,崔長健深深的感受到了震撼!
連帶著看向齊玄輝的眼神,都是少有的充斥著佩服,不禁聯想道,“這位爺著眼準,出手狠,彷彿眼睛一轉就是一個主意,清兒要真的是跟了他過日子,鬥心眼壓根就是個輸啊,我現在這麼推著清兒往他跟前走,到底是好是壞?”
“你放心,這些陰謀陽計,我一樣都不會用到她身上,趕緊把心擱在你肚子裡吧,有那胡思亂想的功夫,且先想想正經事吧!”齊玄輝瞪了崔長健一眼,無奈的說道。
這人真是神了,簡直就像崔長健肚子裡的蛔蟲,一句話就將崔長健的想法,抖露了個精光。
崔長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伸手將那兩個字的水跡抹掉了。
齊玄輝將剛擦拭過唇角的帕子,隨意的擲在炕桌上,輕聲言道:“若是我父皇挨不過去,新皇登基可就不遠了,想必新皇為了彰顯皇恩浩蕩,必要大赦天下。”
“到那時,我會想法子,促使他加開一界恩科,到時候你就參加科舉,對於京城赫赫名聲的長建公子來說,中個舉,還不是小菜一碟?”
齊玄輝說的這安排,和崔長健前段時間所領悟的,剛好相合,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英雄所見略同?
只不過那時節,他還不知道將要面臨今日被人妒恨的局面,倒還真是歪打正著了。
一個新皇身邊的寵臣,哪怕只是個沒品的公子,那也是威脅深遠。
但要是一位被外放在千里之外的準國舅,還真沒有人會把他當作一盤菜。
這樣一來,即可以隨了崔長健內心的想法,也將崔婉華這個眾女妒恨的眼中釘,所面臨的危機降低了一半。
想必聰明如她,很快就會明白過來,定會將那些嫉妒的眼神,想辦法引到旁人的身上。
由此可見,外放為官,還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崔長健蹙眉點頭道,“嗯,要是按照您說的路子走,那麼外放該選在那個地方,也得細想想才行了。”
齊玄輝聞言‘嘖’了一聲,抬手又沾了茶水,這次寫了三個字,“七,水豐。”
崔長健眨了眨眼睛,七字他明白,不就是七品縣官麼?而水豐自然就是齊玄輝給他選得縣了。
這樣一說,還真是挺巧的,鵬飛書院裡有位同窗師兄,他家就是水豐縣人,此人也是善會吟詩作對,和崔長健很有些共同的話題聊。
所以崔長健從他的話語間,不難獲悉,水豐那裡盛產蓮藕,菱角,而且風景還很好,有好幾個出名的景緻,因此去他們縣城觀光,造別苑的官紳那是特別的多。
這樣一個富庶優美的地方,想要做出些顯著的政績,恐怕不容易啊。
他原本心裡想的理想之所,乃是西北之地,那裡環境惡劣,縣城苦窮,可越是這樣的地方,也越能顯出才能來。
齊玄輝看著崔長健用手敲著桌子,一副猶疑不定的表情,搖頭說了句,“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