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拉手,肩並肩的站在書案左邊,曹雲挺身傲立在書案的右邊,一起靜靜的觀賞曹修作畫。
曹榕坐在八仙桌旁,也不要丫鬟伺候,自己大有興致的親自動手,一點一點的剝荔枝吃,自得其樂,也不去跟弟妹湊熱鬧。
她身旁的曹櫻則是神色懨懨的,用手託著頭,坐在八仙桌邊懶得動彈,一對明媚靈動的雙眼,直直的看著遠處出神,僵硬的表情,使得她原本出色的容貌,立馬減色不少。
這倒不是曹櫻的道行不夠,還不能做到喜怒不行於色,而是剛才的事情,對她的打擊著實有點太大,一時之間,她還真有些回不過來勁。
其實她哥哥曹銘,今日原是不來湊熱鬧的,曹銘這個人雖然熱衷古禮,性格也變得越來越古板刻薄,但是在鵬飛書院的學習成績,卻十分的拔尖。
他本人也十分的勤勉好學,就連休沐日也不打算放鬆,本想認真的做上一篇錦繡文章,好在明日請老師和好友共同點評。
誰知道,曹銘剛把宣紙鋪開,一個字都還沒來得及寫呢,就硬是被孃親和妹妹,合夥弄到了慶和院。
曹二夫人和曹櫻這麼積極的,想讓曹銘和崔婉清相見,那是為著曹銘的婚事著想。
曹銘是二房的嫡子,但是二房本身卻是庶出,這種身份,使得曹銘將來能選擇的妻子人選,很有點高不成低不就的光景。
曹櫻在祖母過壽之日,出於某些不能公諸於眾的原因,順手推舟的和段鳳昕合作了一遭,奈何本來眼看著要成的事情,卻被崔婉清和曹棠聯手化解。
段鳳昕當天便被曹老夫人責問,喊曹雲茹將其帶回家去,閉門抄經思過,估計沒有幾個月的求情,是進不了明安侯府的大門了。
可是曹櫻卻因著行事隱秘,一直處在暗處,又和曹榕來了個私下的交易,破財消債,這才算是堪堪的躲過了一劫。
但她卻也因此種種得以看出,崔婉清是個有出息的,並不是木木呆呆,能隨意擺弄之輩。
免不了在母女談心的時候,連抱怨帶發洩的就說了出來,這話聽進曹二夫人的耳朵裡,卻有了不同的意思。
曹老侯夫人和她的兩個嫡出兒子,有多疼曹雲岫這個小姑子,曹二夫人是親眼所見,宛如歷歷在目,心中可是再清楚不過的。
就連曹雲岫當初出嫁的嫁妝有多少,她都心中有數的很呢。
雖說當時她只有看的份,但是這也不會妨礙她的羨慕和嫉妒。
跟曹雲岫一比,自己的那點嫁妝,堪堪也只有人家的半數罷了,這還是因著自己孃家家資豐厚,要不然,自己這人可就丟大發了。
想到當年那一抬一抬,耀花人眼的嫁妝,曹二夫人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想法,這要是能讓崔婉清嫁給自己的兒子,那麼,曹雲岫當年所有的一切,不久全到了自家屋裡了?
這樣一來,不但能得了小姑子當年嫁妝的實惠,還能讓自家婆婆對二房另眼相看。
再加上崔婉清乃是崔府的嫡女,雖說生父的官位不高,但是大伯父卻是戶部尚書,更不用說崔家還是百年世族,那家底厚的,就算吃上十輩子也不會完。
曹二夫人在心裡左盤算,右思量,真心覺得,對於自己的兒子來說,這可真是再好不過的一門親事了。
她樂不可支的將這個想法,跟女兒曹櫻細細的說了個通透。
“娘,我看您說的這事情玄,就算祖母有意思讓外孫女嫁給自己的孫子,來個親上加親,這人選怕也是二哥或是三哥呢,要是真像您說的,女兒恐怕這號事情,我哥哥還輪不上呢。”曹櫻說這話是一語中的。
她雖然也眼紅三姑母的好物件,但是好歹也是靜惠書院的學生,這眼光還是不低的,曹櫻卻是知道,越是好事情,越要留給自己,哪怕自己實在是不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