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沒有明目張膽的造反,可是這人的行事如此囂張跋扈,壓根不把人命看在眼中。
由此可見,他黃毅楓打從心裡,就沒有把大靖朝的皇帝陛下當回事兒啊!
這種目無尊卑的人,根本就等同是亂臣賊子,還侯爺呢,簡直是讓人忍無可忍!
崔永忠氣得不行,突的站了起來,拱手對齊玄輝義憤填膺的言道:“王爺,此事非同小可,定要上報天聽啊。”
“江南,歷朝都屬我大靖朝之米糧之鄉,南糧北上已是定例,試想想,糧倉之中出了碩鼠,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此人如此貪婪,將來一旦逼良為禍,江南大亂,老百姓連命都保不住了,還怎麼種田?”
“南邊沒有糧食北上,米價勢必會不受控制的瘋長,到那時,可不單單只是江南亂,江北也會人心惶惶的!”
“您是當今良王爺,聖上的親弟弟,面對這樣能動搖國本的大禍事,萬不能置之不理,您不但得管,還得一管到底才成!”
這位不愧是坐衙門的文官,想的那叫一個長遠,從當下至少看到十年之後的事情。
崔永忠的這番話,其實是說出了大部分人的心聲,倒是讓人對他的看法大有改觀。
能看出問題之所在,不難,難就難在能無所顧忌的,將這些話對上位者說出來。
要知道,茲事體大,一句話說不好,你就有可能面臨牢獄之災,能這樣當著諸人的面,講這般敏感的話題,還真是勇氣可嘉。
有了崔永忠做榜樣,曹沐也忍不住的怒道:“王爺,您還在考慮什麼?”
“你此行千里,不就是為了收集宣平侯欺壓百姓,收買江南文武官員為他所用,在江南一手遮天的證據?”
“可是還有什麼證據,會比這個更能證明一切?您應當儘快給聖上寫奏摺,讓朝廷憑著真憑實據給宣平侯定罪。”
“現如今您人就在江南,只要接到旨意,完全可以調兵剿了宣平侯府嘛!”
晏十八見狀,也想再繼續加把火,卻被高登善拽了把袖子,這位小聲在他耳邊說了四個字:“過猶不及!”
晏十八看了看高登善,再瞅了眼陰晴不定的齊玄輝,想想也是,群情激奮之下,所言都難免尖銳些,很容易讓人心生不快,搞不好還會適得其反。
到底還是聽了高登善的勸,閉口不言,只是一雙眼睛,還是管不住的瞧瞧這個,看看那個。
一時間,大廳裡陷入了短暫的寂靜中,氣氛越發顯得凝重起來。
諸人都是凝神屏氣,半點動靜皆無,諾大的廳中,就聽到齊玄輝用指尖敲擊石桌的聲音。
突然,這細碎無章的聲響一頓,就見齊玄輝緩緩的抬起眼眸,望著從頭至尾,都未發一言的寒寧先生問道:“先生的意思呢?”
面對宣平侯膽大包天的逆行,韓寧豈能不氣憤?
這位的師門,本就是以相面為主的,別的雜學次之,因此最是相信風水天命之說。
旁人對此也許還是半信半疑,氣惱的多是為了宣平侯的違制僭越,沒把朝廷律法放在眼裡,簡直就是罪大惡極。
可韓寧是真的相信,對面這座陵墓,一旦修建好,裡面也葬入了黃家的人,那就肯定會對齊玄禛造成致命的威脅。
他的想法當然只會有一個,‘次患必除!此墓必毀!’
可是這麼大的禍害要怎麼除,對面這麼大的墓要怎麼毀?
這可不是上嘴皮子一碰下嘴皮子,就能立馬辦好的事兒,不管是天大的事情,它也得有個章程!
不能由著性子胡來。
最主要的一點,這個章程也不是齊玄輝和他說成就成的,宣平侯現在所犯的罪行,想要安個圖謀不軌,意圖造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