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折騰個死去活來,那人卻是不會罷手的。
崔二老爺個性最是個內向不過的,壓根不願意和應天府的那些吸血蟲打交道,聽完周掌櫃戰戰兢兢的稟話,登時氣的大罵崔二夫人見錢眼開。
什麼不顧百姓死活,什麼見利忘義的,好在他是個文官,罵來罵去也就那麼幾句,還文縐縐的,沒啥殺傷力。
末了,崔二老爺一撩袍子,還是厚著臉皮跑去了東府,求自家大哥幫忙處置此事去了,要知道這拖得時間越久,京城裡看崔家笑話的人就越多。
這些人可不分什麼東府西府的,人家都只認一個崔家。
崔大老爺聽完周掌櫃的話,沉吟良久,嘆道:“倒也不是大事,二弟,大哥問你一句,是不是二弟妹得罪了什麼人?這出事的一不是崔家的公產,也不是你名下的產業,好巧不巧的,偏偏就是弟妹的嫁妝鋪子。。。。。。”
“為兄這會幫你擺平此事不難,但是要不從根本上解決此事,明天,後天,抑或是大後天,保不齊這人賊心不死,還會有人上門尋釁的。”
“到時候,你又要為兄再去求人麼?要知道,這應天府也不是專給咱們家開的衙門,哥哥我也不能回回都舔著臉去求人啊。”
崔大老爺這番話,說的是耐人尋味,端的是極有水準的,看似關懷萬分,卻不知道給崔二夫人墊了多少塊黑磚,上了多少眼藥。
大概就連曹三老爺也沒能想到,崔家的大老爺,在不知情的狀況下,就能如此默契的跟他配合了一把,這倆人,算是聯手把崔二夫人給撂倒坑裡頭了。
崔永信看著自家弟弟,一會白一會紅,變幻莫測的神色,曉得這火候也差不多了,畢竟崔二夫人嫁進來已經快要成十年了,根深蒂固的,也不是這麼一件事情就能掀翻的。
再說了這坑也不是一天就能挖好的,現在既然已經有了好的開始,那不妨慢慢挖就是了,不過藉機添點火,升升溫,還是便宜的很。
他是慢悠悠的一捋鬍鬚,頗為感嘆的言道:“不是大哥我說你,這對正妻,的確是要尊敬愛護,凡事留幾分臉面,好助著她在後院立威。”
“可是你也太過於寵著二弟妹了,早早的我就說過,讓你將雲兒記在二弟妹的名下,讓她同兩位侄女一同去靜惠書院學習,再和華兒一起進宮選秀。”
“要是一同被留,在宮中親姐妹互相也是個臂膀,若是有一個被刷了下來,但也最少能進王侯之家,不論那一樣,不都是咱們崔家的福氣?”
“結果,二弟妹不過是在床上躺了幾日,哭了幾陣子沒面世的侄兒,你就由著她的性子來了。”
“還有,若說雲兒是個庶女,不能去靜惠書院也就罷了,可是清兒呢?她可是正經的嫡出,這孩子的舅家可是明安侯府。”
“可是二弟妹因著嫉妒曹氏的人緣好,便刻意的打壓她,苛待她,最後清兒靜惠書院的入學書,居然是明安侯辦好送來的,這簡直是直戳戳的抽人臉啊。”
崔永信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終是停下,喝了口茶潤潤嗓子,還沒等他繼續接著說呢,就見憋了半天不吭聲的崔永忠,一拍案几,猛地站了起來。
喝到:“妒婦,妒婦啊!弟弟我慚愧,羞於再見兩位舅兄,但請兄長放心,弟弟一會回去就處置這事,生意還是收了不要再做,把鋪面租出去,收了租金也就罷了。”
“至於雲兒,這個孩子為人真是誠孝,為了保護她十二妹妹,這會胳膊上還帶著燙傷呢,今番我不但要讓她將雲兒記在名下,我還要讓雲兒和清兒一同去書院進學。”
“兄長,這次她要是敢不答應,我就去跟孃親說,將兩府合一府,以後讓孃親和大嫂好好的管教她!”
說完這話,崔永忠深深的一輯,站起之後,便毅然決然的扭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