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刻,崔婉清有點下意識的把它當作護身符看待。
此次下江南,提前就將此物從床頭取下來,一路帶著來了江州城。
她這會真心覺得,處身在這種看不清,也摸不透的局面下,身上帶著把能防身的武器,還是安心點啊。
晚飯過後,崔婉清請方媽媽幫著打個掩護,這就帶著金鈴姐妹倆,往後花園而去。
說是後花園,其實地界著實不大,而且還是三個院子共用的花園。
說起來這個客棧的佈局,其實還挺巧妙,三個院子都圍著花園修建,不管哪個樓上,都能看到花園的花花草草,但卻因著視線的問題,不至於被人輕易的窺得**。
走過一片盛開的粉色月季花叢,眼前是一個精緻小巧的拱形小橋。
崔婉清見這橋寬不過兩尺,長不過五尺,就這麼丁點大,底下還修了一個不大的海棠水池,池子裡三五朵白蓮紅荷,七八尾錦鯉在水裡快活的遊曳。
心中不禁有些好笑,在江南這地方,就是這樣,哪怕是巴掌塊大小的地界,想法設法的都要修個池塘,搭座小橋,真個是講究的不行。
就這麼三彎四繞的,崔婉清在後花園的八角亭裡,見到了換了一身月白軟緞長袍的齊玄輝。
瞧瞧人家面前的青石圓桌上,又是茶水,又是乾果點心,吃喝之餘還能賞賞景,還過得真愜意。
金玲姐妹倆,和樑棟,章見辰一見這兩位面對面了,趕緊四下散開,極有默契的,都在幾丈外找地貓著。
齊玄輝把崔婉清讓進裡面坐下,趁機四下一打量,先就轉了身子,用背擋住外面,悄悄的拉住了崔婉清的手。
崔婉清的手不禁一抖,本能的就往亭外看去,卻是連個人影都沒瞧見,不禁訝道:“咦,怎麼看不到金鈴他們?”
齊玄輝連頭都沒回,看著崔婉清隨意的回了句:“都找地方貓著呢,沒事,這亭子靠著牆。兩邊的出口都有人守著,萬一有人來,他們會示警的。”
崔婉清左右一看,點頭問道:“那要是真來人了,你怎麼辦?”
“這園子就丁點大,別看東一叢月季,西一叢翠竹的,可也就能遮擋個視線罷了。”
“到時候,你一位堂堂的大靖朝御封良王爺,難不成要藏到花叢裡去麼?”
齊玄輝看著她幸災樂禍的模樣。真是心癢癢的厲害。可惜這大庭廣眾之下,就算再佈置的妥當,為了崔婉清著想,出格的事情。也一樣都不能做。
他只能是捏了捏崔婉清的鼻尖。開心的笑了笑。然後順手往右手邊指了指。
崔婉清順著他的手去看,入目處乃是翠綠的爬山虎,不消說。那裡是一堵牆。
崔婉清知道自己和曹棠住在最裡邊的院子,而崔永忠和曹沐住在中間的院子。
齊玄輝卻是住了最左邊的院子,位置剛好臨著后街,相對來說,崔婉清她們倆,住的是最安全的一所院落。
可齊玄輝這會手指的乃是右牆,隔牆正是自家老子住的地方,崔婉清不由覺得有點小危險。
頗有點擔心的叮囑一句,“那你可千萬麻利著點,要是好巧不巧的,正好讓我父親看到,那可就糟了。”
齊玄輝揮著扇子,為崔婉清扇跑了一隻飛蟲,柔聲安撫自家媳婦兒道:“沒事,曹世叔會幫我遮掩的,他就住在靠牆的這棟樓裡,我只需要進了他的屋子就行。”
眼看著這人,是將所有突發情況都考慮好了的,崔婉清不禁是又好笑的又心疼。
好笑齊玄輝是一口一個曹世叔,叫的那叫一個順口,一點磕絆都不帶打的,可人家齊玄輝那是天潢貴胄,人家正兒八經的叔,最起碼也得是個郡王爺!
這人能這樣給曹三老爺臉面,還不都是為的她崔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