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吭聲的崔婉清,深深的陷入了這溺死人的眼神中,雙手死死抓住齊玄輝的襟口,根本不鬆手。
她的眼淚早已經不受控制,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奮不顧身的往外掉,崔婉清股不得這些,靜悄悄的不出聲,只是死盯著齊玄輝,任眼淚肆意的流淌,發揮它應該具備的效果。
她心裡是明白的,知道齊玄輝說的這些都對,自己的確應該乖乖的聽話,躲到樹洞裡,讓齊玄輝沒有後顧之憂,好去將後患全部解除。
自己一個嬌弱的女子,跟他在一起,只會是齊玄輝的拖累,若是放開手讓他去,兩人也許還有一線生機,可若是自己死活不丟手,也許兩個人就要死在一起。
這些道理崔婉清全都知道,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她的手壓根不聽自己的指示,就那麼死死的抓著眼前人的衣襟不放,抓得那麼用力,甚至連修剪的漂亮的粉色指甲都劈掉了,滲出了殷紅的血絲,一點點的浸入到了齊玄輝的衣裳中。
想到自己也許會一直坐在這個樹洞裡,直至死去。齊玄輝這一走,許是不能再回來。
也或許,幾天過後,自己終將被三哥救出來,可是這人卻又已經死了,自己只能參加她的葬禮。
哦,不對,自己不是他的女人呢,連參加葬禮的資格怕都沒有吧?
也許到最後所有的人都死了,自己的屍體也終將變成虎狼的美餐。這所有的一切。都將被這昏暗密集的樹林所吞噬。。。。。。
想的越多,越清楚,崔婉清就越是無法鬆開雙手。。。。。。
齊玄輝含情的雙眼,看著這樣決絕的女人。眼淚終於滴在了崔婉清的臉上。滑入崔婉清的唇角。這淚水是溫熱的,味道是鹹鹹的。
“鹹的。。。。。。”崔婉清做夢似得呢喃出聲。
齊玄輝被這樣的崔婉清打敗,猛地將人抱在懷裡。輕聲呢喃著:“清兒,清兒,清兒。。。。。。。”
此時此刻,他的口中彷彿除了崔婉清的名字,就再說不出來其他的了。
陷入灼熱懷抱裡的崔婉清,繃得緊緊的,發不出來一點聲音的崔婉清,忽然覺得嗓子眼就順了口氣,哽咽的泣道:“別丟下我,求你,死在一起我不怨你,我不怨你。。。。。。”
這句話徹底擊碎了齊玄輝最後的那一點點理智,他用力的點了點頭,“好,生死都在一起,清兒,若是能逃過此劫,我就娶你,若是命不好死了,我也要和你躺在一個棺槨之中,絕不會讓你孤單一人。”
齊玄輝用力的抱了抱崔婉清,便將人抱到遠處的樹下,讓崔婉清靠著樹幹坐下,自己回去將行跡隱藏,眼看著再無破綻,這才轉身將崔婉清負在背上,認準一個方向行去,兩人的身影終於漸漸的消失在樹林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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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三是個殺手,打小就入了這個行當,貌似他第一回殺人的時候,才只有十歲歲。
他生就了對危險的直覺非常之準,這種直覺已經救了他好幾次了,用他師父的話來說,“你小子生就了就是刀口上吃飯的命!”
龔三信命也認命,兢兢業業的一干就是二十多年,信譽在這一行也是非常之好。
今夜接的生意,按理來說,這只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活,大戶人家的拼鬥向來殘酷,這次買家出的銀子夠高,他們七星樓的殺手幾乎是傾巢而出。
可是那種心慌的感覺又湧上心頭,似乎預示了一個不好的開始。
結果開始幹活的時候,龔三這才發現,這單生意除了自家再做,還有別家也接了的,而且還不止一家。
有一撥人的武功路數,跟自己這些野路上的,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