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分開,露出了向下的階梯。初下的十來步,很有些狹窄憋屈之感,可是越往下行,地界就越大。
等這段不太長的階梯下完,出現在齊玄輝面前的,是一個百步見方的地窖,而且這個地窖前後左右都有通道,可見是一個連著一個的。
不僅要讓人感嘆,這宏若寺的實力還是雄厚啊,想他前世裡叱吒風雲。家財堪與國庫媲美。也才不過是如此大小的糧倉罷了。
但見他們此刻身處的這間地窖裡,一大半的地方都堆放著成袋的糧食,仔細去看,袋子上的家徽各有不同。顯見是不同的人家奉給寺裡的供奉。
齊玄輝這才想到自己卻是忽略了。人家宏若寺那可是有萬千信眾的。又身處產糧的江南,那給佛前供奉的米糧,肯定不會少啊。
廣思師父等齊玄輝打量完。這才含笑言道:“他們就在前面不遠,請公子隨小僧來。”
說完,便帶著他們穿過兩三個這般大小的地窖,隱隱約約的,就聽著前面有說話聲傳來。
隨著他們的前行,聽到的聲音也漸漸的清晰,此刻說話的人,聲音清越,語調中像是蘊含著特定的音律,低迴處婉轉,高昂處激烈,聽著很是蠱惑人心。
只聽他頗為激動的言道:“那按著先生您的意思,聖上現在就是自顧不暇,根本顧不上他這些在江南水深火熱中的子民了,也就是要讓我們繼續隱忍,等到聖上他老人家能騰出手了,再來江南掃蕩乾坤麼?!”
他停頓了片刻,期間有人聲音不大的說了幾句,齊玄輝聽出是寒寧先生的聲音,但是因著聲音小,具體說的什麼卻是沒聽到。
“哈哈。。。。。。“就聽那人突的放聲大笑:“遁去。。。。。。”
“您是想讓我等遁去那裡?”
“宣平侯現在視我等為死敵,遍地設防,處處針對,江南是絕對呆不下去的。”
“而我等自問也沒有子虛兄的耐心,能在京城再經營上二十載!”
“至於出海西渡,那更是不可能,吾乃大靖朝子民,奈何要去他國看人臉色?!”
“好!好一個大靖朝的子民!”齊玄輝拍手大讚,帶著身後的人,快步走向前面的地窖。
他在這片刻功夫裡,也算是從這隻言片語中,聽出來點意思了。
這位大聲說話,語帶激憤的,應該就是勞師動眾才救出來的晏十八。
這位此刻是和勸他隱忍的寒寧先生,因著觀點和意見的不同,起了爭執。
齊玄輝本意是想多聽一會,但若晏十八真是個有用的,大家以後便少不了的要在一起相處,既然如此,又何必鬧得太僵呢?
固然上位者不喜手下太過和睦,但要是連表面的祥和都維持不了,那他看著心裡也免不了的煩躁。
所以便果斷出言,將這個對持的局面,暫時的給打破了。
進了入口,打眼一看,這個地窖的中間擺著一張桌子,寒寧先生和一身形不高的中年人,鄰座而坐,孟澤朗和一個瘦高個,各自站在這倆人的身後。
靠著東邊的牆邊,站了大約有十六七個身配刀劍的壯漢,齊玄輝認識的自己人佔了三分之二,剩下的應該都是晏十八身邊的隨從。
寒寧先生和晏十八他們,會選擇在這裡做休憩之所,應該是因為這個地窖,比別的地窖都能大一些,而且裡面堆放的糧食也不多,容納這麼多人,倒也不會覺得憋悶。
齊玄輝瞧著眼前這些人,身上多多少少的都掛了彩,而形容也都掩飾不住的憔悴,看起來此次解救,怕也是付出了不少代價。
“行了,都起來吧,此行你們也都辛苦了,不用在這裡站著,都去尋個地界休息,休息。”他揮手遣散了向他躬身問安的侍衛。
就見剩下的三四個人,瞧了眼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