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切變成廢墟,他才頹然的跌坐在地上。
“可惡!可惡!”他仰天狂吼,瘋狂的模樣令人膽寒。
入了夜之後,他開始猛喝酒,金家別館裡所有庫藏的酒全都被他蒐括來,他在月下獨自狂飲,直到黑暗中走出一道人影。
“王爺……”龔宴平擔憂的看著他,再望向地上大大小小的酒甕,老天,他喝這麼多酒竟然還清醒著!
“不是說別叫我王爺了!你要我遣你回京嗎?”關書彤冷漠的開口,笑書生已經笑不出來了。
“對不住。”
龔宴平訥訥的說。
“下次別再犯就行了。”關書彤也不在意,仰頭又灌了一口酒。“你有事?”
“公子,喝酒傷身,司徒神醫一定有辦法醫治靜兒姑娘的!”龔宴平急道,想伸手拿下他手中的酒瓶,卻讓他避過。
“你也看到了,司徒束手無策,傻丫頭她已經……可惡!”關書彤憤怒的將酒瓶甩向地上,瞬間碎後酒滴四濺,一塊瓶屑劃過他的臉頰,留下一道血痕。
“公子!”龔宴平一驚。
“別大驚小怪的,不過是劃破皮,明天就好了。”關書彤不在意的抹去血漬,又想拿酒,卻發現所有的酒甕都已經空了。“宴平,你再去拿酒來,陪我喝一杯。”
“別喝了,公子還是早點歇下吧!”
“歇下?我怎麼可能還睡得著?我只想醉,醉死就什麼痛苦也不會有了。”
“公子,事情還不到絕望的時候,您一定要穩住。”
“司徒說過了,封魂的解藥只是一時的續命,根本無法斷根,靜兒一輩子就是這樣了!”
“可是,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難道公子忍心就此斷了靜兒姑娘的希望嗎?”
“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
“對,只要活著,就有無窮的希望,公子要相信司徒神醫。”
“是嗎?”
關書彤默然了。
“公子,這幾日那些人天天出現,而日身手一次比一次強,我們如果不養精蓄銳,如何應付?所以公子您還是回房休息吧!”
“宴平,你不覺得奇怪嗎?”關書彤突然問。
“公子是指?”龔宴平不解。
“那些人,為什麼不管我們落腳何處都會出現?”龔宴平道:“也許我們被跟蹤了。”
“不可能,以我們的功力和小心的程度。不可能讓人跟蹤了還是無所覺!”
龔宴平一凜,擔憂的望著關書彤。“公子的意思是……”如果他的意會沒錯,難道公子是指他們之中有內奸?公子是懷疑他那兩位朋友?還是懷疑他?
“我沒有什麼意思,我只是覺得奇怪,說出來要你幫忙想想到底為什麼?”關書彤搖頭,望著地上的酒漬,他需要酒。
“方才我聽公子提起,我的第一個念頭是咱們裡頭有對方的內應。”
關書彤恍然大悟。
“內應?我怎麼沒想到!”
“可是公子認為誰有可能是內應?公了的兩位朋友之一,或者是我?”
關書彤呵呵低笑。
“的確是讓人挺為難的,不是嗎?”
“公子。所謂疑人不用,如果公子對卑職有所懷疑。那麼卑職可即刻回京。”龔宴平單膝跪了下來。
“起來吧!我又沒有說是你。現在這情勢如果你離開了。我在被殺之前,就會先累死。”
“公子不會有事的!”
“你又如何確定?”
“因為卑職會拼死護全公子的性命。”
“愚忠!沒有任何人的生命勝過自己。懂嗎?”關書彤低斥。“別忘了。你家中還有高堂,你是沒有資格為別人死的,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