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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德殷獨坐在養心殿。
他手裡拿著一枚金絲極樂鳥步搖。極樂鳥有九尾,這步搖做的生動,九扇尾都做的栩栩如生、光彩奪目。
極樂鳥的嘴巴上銜下長長的流蘇,顯得溫婉。
有一點點的光照在這金步搖上,被折射出斑斕的光彩。遠遠看去,竟像一隻浴火的鳳凰。
鄭德殷撥弄著流蘇,自言自語似的:“怎麼就不是鳳凰呢?”
他的眼前浮現出一張臉。
巧笑倩兮,卻不是對著他。
步搖上的流蘇“譁”的蕩過去,觸手生涼。
今早前腳他才剛剛接到林懷琛的密奏,說是平城的情況出乎人的意料,常人難以應對。後腳小鬱就來了,主動請纓要去平城幫助林懷琛。
“陛下,我已在王城內外施下禁咒。南疆的禁咒當世無人可破。若是岑國敢有一點動作,他們只能自食惡果。”
她這樣說。
鄭德殷發現自己的藉口在她面前蒼白無力。
那麼想到林懷琛身邊去嗎?
鄭德殷只能點點頭,甚至微笑著說:“小鬱有心了。既然這樣,你便隨欽天監的長官們同去吧。”
“多謝陛下。”她轉身出了大殿。歡快的步伐已經透露她的心緒。
鄭德殷在書案下握緊了自己的手。
有小太監走進來。
“陛下,該翻綠頭牌了。”
宜湘懷孕了,應該去陪陪她。鄭德殷說:“去趙姬娘娘那兒。”
到廣陵宮的時候,只有趙柔的婢女與內侍出來迎接。
鄭德殷下了輦:“趙姬娘娘呢?”
“回陛下的話,娘娘孕吐的厲害,整日昏昏沉沉的。她不久前才睡了。”
鄭德殷負手說:“罷了罷了,不要叫醒她。明日朕再來吧。”
“陛下,現在是回養心殿還是去別的娘娘那兒?”小高問。
鄭德殷想一想:“去柳美人那兒。”
鄭德殷到長恩殿的時候,柳美人正在坐在碧波廊下。
她赤著腳,身邊沒有婢女,有一下沒一下的用腳划著水。
鄭德殷屏退了身邊的侍從,也不言語,站在柳美人的身後看著她划水。
不知道過了多久,日頭漸漸往西了。
柳美人晃晃腳,準備起身了。
她一回頭,看見鄭德殷站在她身後。
鄭德殷等著她又羞又喜的說,陛下您怎麼站在這兒啊、站了多久了、今晚怎麼來找臣妾了……
可是柳美人一歪頭,笑笑說:“陛下,你這樣逆著光好生俊俏啊。”
鄭德殷看著她,又看到了另一個人,那個人自以為很隱蔽的躲在人家身後,說了一句:“誒呀,這個皇帝好生俊俏啊。”
“陛下、陛下……”柳美人看鄭德殷出了神便叫他。
鄭德殷含笑:“這樣玩水也不怕著涼。”
柳美人不答。
鄭德殷拉著她的手往殿內走去。
廣陵宮。
“娘娘,您可好點了麼?”茜芝扶著趙柔起身。
趙柔有氣無力的點點頭。
“您這樣成天吃不進東西的,也不是辦法。奴婢叫人熬了些素粥,再做些開胃的小菜,喝些粥吧。”
趙柔擺擺手:“不要。”然後又問:“陛下來了麼?”
茜芝說:“來了,看您睡著。心疼您,不讓我們叫醒您。說是明天再來。”
趙柔皺著眉頭苦笑了一下:“茜芝,你不用安慰我。陛下轉身去了柳美人那兒,是不是?”
茜芝慌忙的安慰她:“陛下也是圖個新鮮。陛下對您才是真心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