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吧。”而後看向她,輕輕搖了搖頭示意道。
司徒茗涼見他示意,自己又轉念想了想,而後收了手,扔給他一句:“你下次若是再敢和我提,我就讓你殘廢。”她語氣生冷,面無表情。
警告過後,司徒茗涼則是和落下瑥一同出了府。兩人都沒帶侍從,所以走在街上也不太顯眼。
“怎麼樣?”落下瑥耐心問道,語氣很是溫和,眼神落在司徒茗涼身上。
“和父親吵了一架。”司徒茗涼淡淡一句,又道:“他從來都是偏心。”眼神中是止不住的落寞和失望。頓了些許時間,而後才開口:“他說天家想要那河圖洛書的寶物,拿到的重重有賞。告訴我和司徒恂,誰拿到了將來就會做司徒府的主人。”
“我以為他是在給我機會。我也想趁著這個機會向他證明我才是司徒府的主人。”司徒茗涼麵無表情地說道。“可是終究還是我奢望太多了。”
“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司徒茗涼又是一句。隨後停下了腳步,望了望天空,而後眼角幾滴淚留下。
本來那時就哭過,如今又是情緒上湧。
落下瑥本就是個不善言辭的人,他能做的就是陪在司徒茗涼的身邊。
司徒茗涼和落下瑥從小便一起長大,論起家世,落下瑥不比司徒茗涼差。人人都說落下瑥性子孤傲,不善與人交談,不過其確是有手段有謀略,所以大家也都對他恭恭敬敬。
落下府上除了落下瑥,也是還有一位小公子,小公子如今十歲出頭,小了他十多歲,所以落下公亦是早已決定將府主的位置給他,時常教他上手府內的事務,以提早適應。
自然,落下瑥做事雷厲風行,一絲不苟,幾乎所有的事情都能出色完成,因而,落下瑥的府主之位毫無疑問是他的。也是運氣好,府內上下並沒有出現什麼意外的事。
落下瑥知道司徒茗涼方才哭過,而且看眼眶紅腫的樣子,肯定是哭的很難過,他只是手輕輕摟了摟司徒茗涼的肩膀,以示安慰。
落下瑥知道,司徒茗涼早已不是小時候那個被捧在手掌的明珠,他陪著她一同長大,太明白她經歷了什麼。言語的安慰是無法撫平這樣的創傷的,有時,一個肩膀,一個安穩的依靠,便足以勝過千言萬語。
司徒茗涼和落下瑥走了半個多時辰,落下瑥看她有些疲憊的神態,似是有些沒力氣,於是跟她擺了別,讓她回去後好好休息。
已是染了些許淡淡的夜色,路上的人多了起來,司徒茗涼回到了司徒府。門口站著些侍從,她亦是像她們一般站著,愣愣地抬頭看著那塊兒府匾:司徒府。
她曾經也是這麼看著,那時一切都還沒有發生變化,父母疼愛,無憂無慮,最開始的時候,府上說不上富裕,但若是一輩子就這麼平平淡淡過著,也未嘗不可。那時候天真無邪,不諳世事,誰也不曾料想,後來竟是家破人亡,事事身不由己。
有些艱難地跨過府門,沿著走廊走向父親住的那間屋子,她一路上都低著頭在思索往事,尋找曾經可以回憶的美好。而後轉念一想,自己那會兒打了司徒恂幾拳,他定然已向父親告狀,亦是懷著有些忐忑的心情,走到了門前。
司徒茗涼冷冷地抬眼,尋著司徒公的影子看去,果然,都在她的意料之內。
只見自己的父親,宰父雲和司徒恂都坐著那屋內。宰父雲似是一臉擔憂地看著。而司徒恂則是一副看戲的眼神望她。她不理會,只是目無表情地看著司徒公。
他亦是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身旁站了幾個侍從,他們手裡還拿著鞭子。司徒茗涼心底明瞭他們要幹什麼。
她多瞭解他的父親啊。
“茗涼。”司徒公忽地一聲叫她,頓了頓,接道:“你打了司徒恂。”他語氣聽不出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