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又何嘗知道,自己不該去打擾她。
只是有些事情,他怎樣埋在心底深處,都還是控制不了。
他情不由己。
姬漓願的淺笑依舊保持在唇邊,她看著華陽淮漢雙眸中的苦澀和壓抑,不禁眉頭稍稍皺了皺。
不過,她再於心不忍,都不管她的事。
半晌,只見華陽淮漢斂了目光,低眉輕笑一聲,走了幾步,便同姬漓願一左一右地靠在這走廊臺階兩側的廊柱上,眺望她們。
華陽淮漢望著姜風璂的矯健身姿,她的凌厲劍意,一招一式,都絕非這短短時間內就可以練就而成的,他不得不更加懷疑,那時金蘭臺的失策落水,或許真的,是她有意為之。
姬漓願察言觀色,自是看到了他揣測疑惑的心思,於是在旁柔媚一聲道:
“是不是很驚訝,姜風璂的功夫會這麼好?”
華陽淮漢聞聲,側頭看了過去:“......”。他愣了一愣,同樣被她的玲瓏心思驚訝到,點了點頭。
姬漓願不再看他,笑意更盛:
“其實,她的功夫很早之前就在你我之上了。所以,說直白一點,她不缺你的保護。”
聽過,華陽淮漢沒說什麼,只是神色明顯暗淡下來。
姬漓願又笑了聲,接道:
“不過行於世間,又豈止僅靠功夫絕頂便能逍遙自渡的?”
她似是想到了什麼,又接一句:“有人強壯剛烈,天賦異稟,卻不一定是她的優點;有人怯懦退縮,溫柔似水,也不一定會是她的缺點。”
“很多事情的顛覆,也不能只依靠蠻力可以解決。”
話落,姬漓願抬眸看向華陽淮漢,正色輕笑道:
“她不是為愛示弱的人,你應該知道的。”
華陽淮漢倏地目光一閃,與她對視上,靜候著。
姬漓願一字一字念道:“你,我,她。”
“我們都不是願意將傷口和弱點展示給除了自己以外的旁人看的人。”
華陽淮漢緊皺著眉頭,心中的疑惑似是馬上就要解開,但是常理卻不允許他更深一步思索,只是有這麼一個淺淺的念頭在腦海中徘徊,始終揮散不去。
姬漓願輕輕將頭貼在廊柱上,伸出右手食指,輕輕點壓上那還承載著露水的竹葉,道:
“話已至此,我也沒有這個義務說太多,也沒這個資格摻和別人的事。”
“何況,這是你們緣分,我總不能牽扯過多。畢竟,我又不是月老。”
說罷,她不禁露齒輕笑,那露珠剛好也隨著她的輕笑聲滑落入地。
不多時,只見華陽淮漢開口道:
“謝謝你,願意和我說這麼多。”
“我明白,姜風璂和嬴霍江的關係匪淺,並非我一介凡人就可以理清楚的。也知道,你們大概也已經認識很久了。”
“我不清楚你們有什麼關係,不知道你和嬴霍江接近姜風璂是怎樣的目的。”
話落,華陽淮漢抬眸看向那處仍在練習劍法的姜風璂,毅然一聲道:
“但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她。我也自當為她抵擋那些,不該撲向她的危難......”。
頓了片刻,他唇邊添了抹無奈的笑意,眺望那邊的可望而不可求的身影,接道:
“我知道自己狹窄的愛,不足以匹配她堅強勇敢的靈魂,也不應該成為她追尋自我路上的束縛。”
“在我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明白這件事了。”
他復而蹙了眉頭,道:
“可她的選擇,不妨礙我對她的感情。我能做的,便是盡我所能,傾我所有,把我有價值的東西,悉數奉於她。”
濃烈洶湧的愛意,他用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