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不癢:
“孤舟破洞,我們該想的是,如何盡力彌補那個缺口,減少翻船的風險。”
“若自己能冷靜面對,或許船隻還有很大的可能安全靠岸。可......”
姬漓願抿了口茶水,接道:
“可若是想要跳上別人的船,那麼隨時,都會被別人推入深淵。”
“從此,萬劫不復!”。
仲孫赫維悠閒地坐著上座,轉頭對越斯渡戲笑道:“這人啊,有時候就是個矛盾的東西。”
他瞧著越斯渡那副裝模做樣的儀態,似是來了興致,道:
“你也一樣!不是自詡才高行潔,是個救世神人麼?”
“誒,那我問你,你為何不救她啊?你不是可以說出實話麼?臺下人看不清楚,你也跟著裝傻了?”
越斯渡:“......”。
“哈哈哈!————”。
仲孫赫維又是大笑一聲,接道:“不過這臺下人也是,我也不信他們沒有一個不知道的。”
“都是裝聾作啞,和你一樣。”
“所以我為何一點兒也不害怕?這便是原因啊!”
仲孫赫維眼神向旁一瞥,而後迅猛抽出果盤一旁的小刀,猛地一把扎進旁邊一個侍從的手背上。
越斯渡一驚,卻是未言:“!!!!”
那侍從吃痛一聲,驚叫出來。但似是想到了不合時宜,於是很快便住了口,雙眼含淚地默不作聲。
仲孫赫維見狀,笑著問向另外一個侍從,道:
“你感覺疼嗎?”
侍從道:“稟公子,不疼。”
“那你疼嗎?”
又一侍從應聲答道:“不疼。”
話落,仲孫赫維又是抽刀扎向最後說話的這人,而後問道:“說實話,現在感覺疼了嗎?”
另一侍從被猛地一紮,亦是狠狠吃痛,瘋狂點頭道:“疼疼疼!求公子饒小的一命!”
仲孫赫維聞聲,方滿意地點了點頭,道:
“你瞧瞧你瞧瞧!”
“果真是刀沒紮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
他嫌棄地看了看那幾人。
————
“真是一出好戲。”
姬漓願收了平時柔媚的語氣,微蹙眉頭,略帶嚴肅的語氣評道。
“施暴者、同謀者,旁觀者。”
“如果有任何一方消失,或許如今的處境便不會像此時這麼難堪。那些人便不會如此肆無忌憚。”
“你我,皆是這局中人。”
嬴霍江應聲道:“有時......”。
“還有甘願低頭的臣服者。”
姬漓願見她罕見地附和自己,唇邊微揚,亦是接著她的話道:
“而其中一些臣服者,又會繼續變成施暴者。”
說罷,嬴霍江若有所思,雙眸中的光暗了暗。
姬漓願又是接道:“沒有眾人的默許,權力又怎會飛揚跋扈?”
“只可惜,大多數人,給點兒好處便會心滿意足。這便是古往今來,根深蒂固的思想和不爭的事實了。”
“而可笑的是,那些人施捨的那一點好處,實際上也是從眾人手中搶過來的。”
“還美其名曰......”。
“獎賞!?”
姬漓願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她望著臺下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