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瞧何方。時不時靜靜地望著那處的兩人。
她們不知在說些什麼,皆是笑意盈盈。
忽地,華陽淮漢竟是不自覺地跟著笑了笑。
......
“母親,我們暫且先在這橋上躲躲雨吧,待雨停了,我帶您再去別的地方逛逛好嗎?”
蘇閒止攙扶著母親坐在廊橋上的木凳上歇息,安慰一聲道。
“治病的大夫說,您多出來走走,曬曬太陽,對身體恢復有好處。本來剛好想帶您賞賞花的,卻沒想這天氣竟是變化無常。半個時辰前還好好的呢。”
蘇閒止無奈一聲和母親惋惜道。
蘇母輕聲道:“是啊!大概是沒機會趕上這次花朝節了啊。實在不行,我們明年再賞也不妨事的。”
蘇閒止蹙了蹙眉,語氣稍稍有些低沉:“母親......”。
卻是沒能將話說完整。
不多時,只見蘇母開口和她道:“閒止啊,你不要責怪母親。”
蘇閒止原本低著頭,聞聲她忽地抬眸看向母親。
“母親是真心希望你儘快嫁人,好好覓個依靠,這輩子就會少些阻礙和為難了。”
蘇母望向廊橋外的瓢潑大雨,雙眸出了神。
好似亦是在回望她那潮溼的一生。
大雨或許從未停歇。
“閒止,這女子一個人行走世間,要受盡多少不公平的待遇,我想你應該不會不知道。不然你也不會執意去衙門告狀。”
“母親,我......”。
“可是女兒啊,有時候我們需要認清楚現實,這畢竟,還是活下去更重要啊!”
“很多事,是對是錯,我們是根本沒有底氣去爭辯的。我們不像他們一般,僅僅是隔著權利這一層。”
蘇閒止第一次見母親竟是和她說了不曾說的心裡話,不禁心中一顫。
感觸頗深,她眼中的淚逐漸模糊了雙眼,看不清四周的環境。
迷茫,無措。
蘇母又道:“母親我啊,不求你大富大貴,只希望你能少受些委屈和不公。”
“可這世道就是如此,你只有在他們的庇護下才能尋得些許安全。”
蘇閒止下意識反駁道,語氣並不衝:“可是,若是所尋非良人,我們豈非一輩子搭了進去?”
“閒止啊,你要知道,有時候,我們是需要碰一碰機會的,萬一我們是幸運的呢?”
蘇閒止原本不願叫出那兩個字,可長久的道德規束還是控制著她艱難開口:“可若是像.....父親那般......”。
蘇閒止不禁想起那時在水鏡閣,秋楠信在臺上演的那一出“踏搖歌戲”。
一幕幕閃現過腦海,她心中湧上無比厭惡之情。
溫柔的面龐上竟是猙獰不堪。
“可我們沒有別的選擇。”蘇母嘆氣道。
“大概這就是女子的命運吧!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別人若是欺負,好歹還要看看夫家的臉面,多少要比一個女子獨自處世要好過的多。”
蘇閒止不知是無法反駁,還是不願反駁,便只默默不語。
“從前我也是你這樣的想法,可我還是抵抗不過現實。母親我,只是希望你能多些幸福。”
多些幸福,多麼諷刺。
將自己的人生交給他人,便已經在通往幸福的路上。
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