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尖細的脆亮的枝葉摧折的哀鳴,還透過上述充滿耳廓的一切聽到了來自遠海的那種模糊而渾厚的低吟,是大洋深處狂浪搏擊的聲音,激烈、宏大而又深長,既像召喚又像威脅。他斷斷續續地做夢,夢中一直在擔心什麼,來自遠海的那種壓抑的濤音加劇了他內心的焦灼。黎明時終於想起他是在擔心天氣。如果天亮後雨還不停,他和卡門約好的事只好作罷。他不想讓它作罷。
天亮時雨停風住,烏雲散盡,陽光燦爛。早上八點鐘,他準時在營門傳達室外看到了她。卡門穿一件白綢無領緊身短衫,花格子薄呢超短裙,裙裾短及膝蓋,腳上是一雙紅色旅遊便鞋,脖子裡扎一條細細的大紅的色絲巾。她今天化了淡妝,似乎還新做了頭髮。在清晨的明亮的光照下,顯得格外青春、明麗、生動,朝氣蓬勃。
就像一棵剛剛經過雨水澆灌、葉片兒上還掛著晶亮的雨滴、又被初升的陽光照得渾身透亮的小樹。
&ldo;你好。&rdo;她快活地笑著,露出列貝般兩排細白的牙齒,主動地、大方地向江白伸出一隻手,&ldo;怎麼,不穿軍裝了?&rdo;
&ldo;和一位這麼漂亮的小姐一起出遊,穿上軍裝多彆扭呀!&rdo;他玩笑般地說,接過她的手,剛剛碰觸了一下,它就縮回去了。
他忽然有一種感覺:每晚站立在海風灑家門廊下的並不是真正的她,此刻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女孩子才是本來的她。
他不自覺地流露出的欣賞的目光被她注意到了。她的臉敏感地紅了,迅速轉向一邊去。
&ldo;啊啊,天氣真好,&rdo;她望著雨後格外潔淨的天空,原地轉了一個圈,放鬆地、高高興興地叫著,突然又回過頭來,盯著江白的臉,似乎已把剛才發生的事忘記了,又是一個異常單純的少女了,&ldo;今天咱們去哪玩?&rdo;
江白心裡突然慚愧了。他不能過份表露他對她的感情,不能過早地對她表示親近。她還太小,而且,即使她在他面前顯得很隨便、很大膽,他也能意識到她內心的緊張和戒備。他不能有一點魯莽的舉動,那會嚇壞她的。
&ldo;去公雞灣吧?那裡名氣越來越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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