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很好。今年本系畢業的同學表現都很好。沒有人對去向挑三揀四，別的系就不一樣了。拉關係，走後門的事還是有的。……好了，你們可以回去了，後天學校為你們舉行畢業典禮和歡送大會。大會開完，你們就要離校去部隊報到。個人的事情，抓緊這幾天的時間辦一下。&rdo;
江白和同學們站起來，回答了一個&ldo;是&rdo;，敬禮，走出去。
主任坐下來，等候另一批來談話的學生。江白出門時注意到，主任沒有再回過頭來看他。
也許他並沒有想在最後時刻留我在y城基地，是我自己太敏感了。他想。
中午，學校食堂為畢業生加菜。大家一半傷感，一半輕鬆，自己搬來成箱的啤酒，圍著一張張圓桌喝起來。
&ldo;江白，過來，平時學校禁酒，到了部隊，聽說也只能在星期六會餐時喝一點，抓緊眼下的美好時光，喝個痛快！&rdo;&ldo;水耗子&rdo;說。
鄭有亮被分到南海的一個潛艇基地。
江白端著飯碗擠進了他們一夥佔據的餐桌，一人一瓶啤酒，對著瓶口&ldo;吹&rdo;起來。
一起生活學習了四年，突然一下就要天南地北地分開，大家喝得都有點慷慨激烈。
&ldo;誰留在y城基地了？……對了，&l;笨牛&r;！你小子便宜了！&rdo;&ldo;水耗子&rdo;紅著眼睛嚷。
&ldo;笨牛&rdo;生氣地頂撞道：
&ldo;我有啥便宜沾？……我老婆在南方，卻讓我留在北方，我連探家都要多走一千里路！&rdo;
他已經喝過一瓶了，說著，眼淚汪汪地起來。
都喝下去不少的畢業生們轉而同情&ldo;笨牛&rdo;。
&ldo;不錯。&l;笨牛&r;留在y城不沾光！&rdo;
&ldo;就是不能讓他離老婆太近。離得太近，他天天都想跑回去，那還不是要他犯錯誤？&rdo;&ldo;水耗子&rdo;說。
&ldo;去你的！你怎麼把我看成你了！&rdo;&ldo;笨牛&rdo;回嘴。
大家笑。
&ldo;水耗子&rdo;的目光四面圍悠，最後落在江白身上，又移向大家。
&ldo;大家猜猜，誰會為沒有留在y城基地傷心？&rdo;
畢業生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投注到江白身上。
江白喝下一大口酒，努力讓自己保持鎮靜。
&ldo;同學們，謝謝大家的同情。我告訴你們一件事，我並沒有在這座城裡留下什麼難以割捨的愛情，像你們心裡猜的那樣。……所以，&rdo;他微笑了一下，&ldo;我可能要辜負大家的好意了。&rdo;
畢業生們笑語喧譁。
&ldo;這就好，你那裡沒有留下什麼秦香蓮或杜麗娘什麼的，我們心裡也就踏實了！&rdo;他們說。
這場酒一直喝到下午兩點，直到食堂管理員以到校長那裡告狀相威脅，他們才東倒西歪地散去。
江白喝了不少。是他有生以來喝得最多的一次。他為壓制心中那點為同學們挑起的隱隱的苦痛而喝酒，可酒喝下去，那點苦痛卻越發脹大了。
海韻。他真地能夠割捨下那種痛苦得揪心的感情嗎？他還只有二十二歲，甚至不能準確地知道他今天對於她的的情感是不是人們常說的愛情。他真地能夠完全忘掉她嗎？
他喝多了。雖然沒有失態，但回到宿舍，卻蒙著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