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辦公室的門開著。江白衝進去，拿起話筒。
&ldo;餵？&rdo;
&ldo;是江白同學嗎？&rdo;
&ldo;對，是江白同學。&rdo;他用譏諷的口吻說。
&ldo;江白同學，我是海韻。&rdo;
&ldo;海韻小姐，聽出來了。&rdo;
&ldo;我只是想通知你，你在我這裡丟了東西。&rdo;
&ldo;勞駕告訴我那是什麼東西？&rdo;江白問。一大早接到她的電話，他明白她要和解，心裡頓時有點喜氣洋洋，&ldo;我想那不是聘禮。&rdo;
&ldo;不是聘禮，可比聘禮重要。我這裡有你的學生證。我明白有沒有它對你毫不重要。&rdo;
學生證是軍校學員的身份證，離了它他將寸步難行。
她知道那是他的命根子。
&ldo;密斯海韻，我即使不要老婆，也不敢不要學生證。&rdo;
電話那端，她輕輕哂笑了一聲。
&ldo;江白同學，本小姐只負責失物招領，不負責送達。今晚我在家等你，過時不候。&rdo;
&ldo;我一定負荊請罪。&rdo;
&ldo;再見！&rdo;
&ldo;再見！&rdo;
晚上，小院裡靜悄悄的。花在最後一抹晚照中開得如火如荼。
她走到院子裡給他開啟柵欄門。
&ldo;進來吧。&rdo;她探究地看他一眼，好像什麼事也沒有一樣，輕鬆地說。
晚八點四十，他走前十分鐘，她又進了書房。
&ldo;你還堅持昨晚的觀點嗎？&rdo;
&ldo;怎麼，還想接著爭論？&rdo;
&ldo;難道那真是一個值得爭論的問題？&rdo;她反詰。
&ldo;我的最新看法是：普里恩海軍上尉剛做一名潛艇軍官時一定遇到過死亡問題，並把它很好的解決了。而到了1939年10月14日夜，&l;u－47&r;號艇突入斯卡帕灣時，他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想的只是如何完成任務，建樹功勳。&rdo;
她靜靜地望著他，鏡片在歡悅地閃光。
&ldo;你進步了。&rdo;
&ldo;子曰&l;三人行，必有吾師焉&r;。以後我要改一下，&l;二人行，已有吾師焉&r;。&rdo;
&ldo;如此孺子可教也。&rdo;她笑著說。
幾天以來第一次，他們接吻。
&ldo;這破壞了咱們的約定。&rdo;他說。
&ldo;不能怪我，你表現得比較可愛。&rdo;她說。
她送他出門。
&ldo;你經常一個人住這裡嗎？……不想讓我留下來陪陪你？&rdo;在柵欄門外，他故意說。
&ldo;不想。&rdo;這個玩笑對她來說顯得有一點突然，&ldo;我還沒有準備給自己招一個女婿呢。你快長大吧。&rdo;她也半開玩笑地說。
這天夜裡，江白睡得很踏實。他做了一個夢，夢見他和海韻扯著手在一片盛開著白色薔薇的山崗上奔跑，他們都是那麼高興，好像有什麼大喜事一樣。在他們的周圍，飛翔著大片大片蝴蝶，每一隻都無與倫比的美麗，他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蝴蝶。
天亮後他還記得這個夢。卻不明白夢中的蝴蝶意味著什麼。
他把夢講給&ldo;水耗子&rdo;聽。鄭有亮近來研究弗洛伊德，到處幫人圓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