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那穿著紫羅蘭晚禮服的女人身上。
他沒想到陸南萱竟然還認識這從法蘭西來的領事公子,但轉念一想,應該這兩人在法蘭西的時候就已經相識,而且交情應該不淺!
看到陸南萱被亨利邀舞,聶司原頓時有一種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奪走的感覺。
他很是討厭也很驚訝於這種很不正常的感覺,照理說,他是對陸南萱來了某種興趣,某種很想一探究竟的好奇心,可是呢,這般在意的心卻脫離了自己的控制。
在陸南萱和亨利滑進舞池之後,他表面上是漫不經心吊兒郎當地眼睛隨處亂瞄,可實際上他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抹紫色的身影。
聶司原看到了很不一樣的陸南萱:那是故意踩人的陸南萱、扭動身子靈動如精靈般的陸南萱、自認為自己掌控一切的陸南萱、表面冷漠實則在舞蹈中表現了熱情一面的陸南萱……
在白娉婷過來想請他跳舞的時候,聶司原想也別想地拒絕了,原因是什麼,說不了太多,只是真的有太多的拒絕理由。
譬如說,他很忙,要看陸南萱跳舞看她怎麼踩亨利怎麼惡作劇;譬如說,白娉婷這主動的樣子實在讓他很煩,他不喜歡有人老在他面前出現,給他耍心機,不管那個人是不是他的未婚妻,特例這種東西在他面前的效力為零。
韓奇川和唐聿看到這般的他都識趣地做出了最能化解尷尬場景的舉動,只是唐聿這兔崽子跑得快,韓奇川更值得讚賞而已。
至於聶司原和藍玉說的那番話,他真的沒有在開玩笑,如果白娉婷真的自以為是地干涉太多,總想著靠近自己,那他必定會好好地考慮未婚妻的人選了,他不會讓一個自己愈發厭惡地人成為聶家的少奶奶。
與聶司原有著同樣心情的人還有陸以珩。
陸以珩知道今晚的陸南萱是迷人的黑天使,她的美麗他早已領略,可是她每一次還是能給自己帶來驚喜。
那今晚,這領事公子的邀舞,不是偶然,那是必然嗎?
陸以珩愈發覺得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自從陸南萱回來上海之後,他的患得患失感愈發嚴重了。
他甚至有著不詳的預感,有一天,他會失去一直不能好好保護著的陸南萱……
……
陸南萱如聶司原所見的那般,一直在想方設法地踩亨利,亨利的那雙被擦得鋥亮鋥亮的皮鞋已經被踩得皺了,他的腳趾頭估計紅腫還要流血了。
只是做錯事的人不能反抗,只能默默忍受這種懲罰,而且從始至終都在很好聲好氣地解釋著,解釋無果,只能是被變著花樣踩腳,還得不到半句的道歉。
陸南萱有點小得意小開心,這死亨利敢騙人就好好地吃她這一頓踩吧,只是她沒留意到聶司原的目不轉睛的注視,她只是漫不經心地整人報仇而已!
留洋的時候,陸南萱在學校專門學了不少的皇家淑女的禮儀,她的舞跳得很好,當然踩人也能用最不顯眼最讓人痛苦的方式做出來,亨利估計要哭了吧,難為他還一臉笑容地看著她和她跳舞。
總算熬到了那首歡快地舞曲的結束,亨利逃也似的走出舞池,看著徐步走來的陸南萱,好看的藍眼睛扮作憂鬱與痛心疾首,一臉哀怨看著她。
看在陸南萱的眼裡,是亨利的演技再次進步了。
她記得當初在學校的戲劇社,亨利扮演哈姆雷特那叫一個爛啊。
臺詞記不住,英文說得爛,演技也差強人意,他最後直接用法文把臺詞給說了出來,引來鬨堂大笑,滑稽不已。
再看現在,果然是今時不同往日,她都懷疑那時候他也是裝的,真可恨。
陸南萱冷著臉看也不看亨利直接越過他就坐在了不遠處賓客休息的洋沙發上,亨利也不惱,叫來侍應生,端來了香檳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