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諄感覺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魚,他們是砧板上的刀,就等著一個時機的來臨,他就可以被砍了,不僅僅要大出血還得要賠上某些未曾預料的東西。
假如他能快手一些將唐聿殺了,或者看好那個大鬍子海盜,也許一切就可以變得不一樣了,總歸他還是嫩了些,想得不夠全,更不該的是招惹了這些不該招惹的人。
昨晚去白蘭莊園查探訊息的人直到天亮也沒回來,連帶著他的幾個好身手的心腹都沒了訊息,唐諄也算是心裡有數了,唐聿肯定還活著,而那個白蘭莊園就是他的藏身之地,只是,出乎意料的是那個白蘭莊園的人竟然敢扣下他唐諄的人!
他已經想好,準備讓那些啃了他那麼多錢的土匪直接從唐公館的地道出去,出去的時候順便還能集合力量,幫他收拾白蘭莊園的那些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最好是他也可以親手搞定唐聿。
這就是理想狀態,何其豐滿,因為他不願意接受骨感的現實。
現在風聲很緊,土匪走旱路,而且又有暗道出城,唐諄並不擔心他們的身份被暴露,只是,那些個海盜也許直接收拾了會更好。
唐諄一手拿著槍,一手拿著一塊白布,慢慢地抹著手槍,眼睛有些失神地不知道看向何方,動作不輕不重,一下又一下的抹著。
他想的是是,幾十號的海盜,再加上他們手上也帶有武器,殺了他們不簡單,就連後續屍體的處理也不會簡單,更不簡單的是海島上的海盜很有可能來問他要人,到時候他可能真的是沒法辯解了。
深思熟慮過後,唐諄放棄了自己這個愚蠢的念頭,只希望他的合作伙伴,幫助這些個海盜偷渡過來的人也能在重重困難下,在巡捕房和洋人的眼皮子底下還能把人給弄走,不然,結局肯定得弄得一身騷。
只是,唐諄最後還是被拋棄了被出賣了,當然,這是後話。
唐諄把槍藏進大衣口袋裡,拿出雪茄煙,點火,噗嗤一聲,很快,那雪茄的煙霧環顧在他身邊,緩緩上升,朦朧中,他的表情有些晦暗不明。
……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時間接近傍晚,唐諄的人已經讓那些土匪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往暗道那邊前進。
那些個土匪們在唐公館或者在唐幫的大本營都能吃得好睡得好,老實說,並不願意那麼快就離開上海灘這塊樂土。
只是,土匪頭子是一個很講義氣的人,唐諄既然給了一定的酬金,他也二話不說就答應幫忙和撤退。
總歸還是他看得清現實,紙醉金迷的繁華的大都會,不是他們生活在山頭,整天喊打喊殺做一些燒殺掠奪的土匪能涉足了。
當初進錯了行,他只能是帶著弟兄們一直錯下去了,這個世道那麼亂,能活一天是一天,活得久了算是撿到的。
一百二十二、撒網甕中捉鱉
而且看似平靜的十里洋場,也不知道隱藏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他這才來幾天就看清了,親兄弟之間不僅僅不能友好相處,而且不置對方於死地絕不罷休,這是他們看得清義氣也拎得起義氣的做土匪這一行最不能忍受的。
入夜時分,幾十號人跟著唐諄和土匪頭子,拿著火把和拿著手電筒,在昏暗的暗道裡徐步行進。
暗道裡很是溼冷,路程又有些遠,等走出暗道出口的時候,夜已經靜了下來,他們摸上了小山坡,看到了遠處的馬場反襯出來的幽暗的油燈燈光。
唐諄一身黑色的大衣站在高高的荊棘籬笆外,幾個土匪拿著鋤頭和斧頭砍著礙眼的荊棘,動作不小,可是因為這邊比較隱蔽,也不至於弄出什麼動靜來。
唐諄看著陷入了安靜中的白蘭莊園,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自負和乖張的性格還是讓他自以為是了,他想的是就算白蘭莊園這邊有很能打的護院和保鏢,也不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