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了,真的後悔了,若皇貴妃不幫她,她該怎麼辦?
被平陽侯夫婦及兄長捧在手心裡,精細養大的蘇玉槿,頭次感受到何為害怕。
蘇玉槿心如擂鼓,又聽皇貴妃說。
“陛下,茲事體大,臣妾認為不可僅憑一面之詞便蓋棺定論。陛下何不聽聽蘇婕妤的說法?”
蘇婕妤聞此,如同抓住救命稻草,點頭如搗蒜,辯解道。
“陛下,一切都是陳公公瀆職所致,他害怕責罰,才哄騙嬪妾替代侍寢。嬪妾是無辜的,求陛下明察!”
說到最後,聲音裡都帶著濃濃哭腔,顫抖的身軀如寒風中的花,隨時都可能凋零枯萎。
陳公公氣得臉色鐵青,怒斥道:“蘇婕妤怎能血口噴人!明明就是你誆騙的老奴!”
蘇玉槿也不甘示弱地回擊:“你這狗奴才,犯下如此大罪,還妄想拉本主下水!”
兩人在殿前爭吵,面紅耳赤,全然是在御前。
程明姝被吵得心煩,正要啟唇,晏依玉搶先道:“陛下!”
謝臨淵終於轉首,以正眼看她,“你還想說什麼?”
冷朔鋒銳,彷彿能看穿人心,晏依玉的心猛地漏了一拍。
但她來都來了,也喊出聲了,怎能臨頭退縮?
既然承諾的事便要做到,平陽侯府世襲爵位,她還惹不起。
“臣妾想說,侍寢當晚在場的不止陳公公一人,還有其他人,應是他身後的兩名小太監吧?”
“要不讓他們也說說當晚的情況?”
謝臨淵頷首,高盛康翹起蘭花指點了點那兩名小太監,“把初九那晚的事情原原本本交代清楚,不得隱瞞!”
兩名小太監面面相覷,均從對方的面上看見慌亂。
左邊的小太監硬著頭皮道:“回陛下,確是陳公公矇騙的蘇婕妤。”
右邊的附和:“對、就是這樣的……奴才們也是被逼無奈啊。”
他們早已被皇貴妃收買,串好供,若是東窗事發,便要把陳公公推出去,否則他們在宮外的家人,性命堪憂。
陳公公如遭五雷轟頂,絕望地磕頭,口中不停喊:“陛下饒命啊,奴才忠心耿耿,是被蘇婕妤哄騙的,奴才是被冤枉的!”
“砰砰砰”一聲接一聲,腦袋都快瞌爛了,鮮血順著磚縫染紅地面。
其餘宮人光看著都深感膽寒,無論如何辯解,欺君之人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謝臨淵掃視著庭院裡的眾人,屈指敲擊石桌的動作停止,終是做出抉擇。
……
:()奉天承孕:帝王拋硃砂痣後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