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公公一聽蘇玉珂的話兒,頓時嚇得面如土色。
他哪裡還不清楚,自己是被蘇婕妤誆騙了。
彷彿被寒霜打過的殘葉,聲音抖得不像話,“陛下饒命啊!奴才對天發誓,此事真的都是蘇婕妤出的主意。”
“她心狠手辣,迫害姊妹,故意營造出急病假象,奴才當時真的是被矇在鼓裡,完全不知情啊!”
“陛下開恩,求陛下開恩吶!”
被點到名的蘇玉槿也好不到哪兒去,九月的天便恍若置身於冰天雪地,臉色慘白如紙。
“不是那樣的,陛下,您要相信嬪妾,嬪妾怎會是那種人呢?”
“陳公公他無憑無據,信口雌黃,陛下您明察秋毫千萬不要相信啊。”
蘇玉槿又看向蘇玉珂,眼含威脅,“妹妹你的病是爹孃有意不想讓你知道的,你若不信便去問問爹孃。”
鬧得夠久了,程明姝先是藉著對弈的理由把謝臨淵請來,又是費盡心力下棋,後又是與蘇玉槿來回博弈拉扯。
她覺得時辰耗費得夠多,得儘快結束。
一干人等聚在景仁宮,也看得心煩。
懷孕後,縱然有意控制,她的脾性也不算太好。
螺子黛精細描繪成好看弧度的眉頭輕蹙,程明姝輕啟朱唇,直切要害:“是不是真的有急病,讓太醫前來診治,不就清楚了嗎?”
輕輕柔柔的一句話卻像是一記重錘砸在蘇玉槿腦袋,她絕對不能讓太醫過來。
那晚用針扎蘇玉珂留下的痕跡,能一時矇騙得了外人,但絕對矇騙不過太醫。
況且,蘇玉珂是真真切切沒有病啊。
蘇玉槿清楚自己在侯府時對蘇玉珂下的種種狠手,太醫醫術高明,必然能輕而易舉查出蘇玉珂身上的舊傷。
屆時,她虐待姊妹的惡名就要坐實了,便是有通天本事也難以洗清楚。
不行,不能讓太醫前來!
蘇玉槿腦袋飛速轉動,想盡辦法。
外面忽地傳來太監那尖細又悠長的通報聲。
“皇貴妃駕到!”
景仁宮內緊張得彷彿要凝固的氣氛驟然被打破,蘇玉槿的雙眸一亮,看到了曙光。
見到皇貴妃晏依玉,蘇玉槿彷彿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蘇玉槿吐出一大口氣。
晏依玉踏入景仁宮,一看便是精心打扮過的。
宮裝華麗高貴,千金一尺的雲緞流光溢彩,顏色瑰麗,恰似天邊的霞光。
腰肢玉石禁步,叮咚作響,滿頭珠翠環繞,熠熠生輝。
然而她精緻的脂粉下難掩那一絲病態的蒼白,眉梢似乎還殘留著身體剛剛痊癒的疲態。
晏依玉儀態萬千,恭敬地福了福身,“臣妾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
:()奉天承孕:帝王拋硃砂痣後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