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規矩森嚴,私通禁衛已屬大罪,若再捲入命案,後果不堪設想。
可她又不願辜負沈念煙對自己的信任,只好泣不成聲地交代隱瞞之事。
沈念煙聽後心中大驚,她未料到自己的人竟然陰差陽錯捲入這般重大的事端。
她沉眸深思,片刻後說道:“蘭兒,你可知此事非同小可?你既目擊了一切,便不可能輕易置身事外,可看清那行兇女子的面容?”
蘭兒被沈念煙的話語唬住,拼命搖頭哭著說:“主子,當時夜色太黑,奴婢又害怕根本沒看清那女子的面容。”
“夜色太黑沒看清那女子的臉,當真?你再仔細想想。”沈念煙微微前傾身子,聲音清冷。
蘭兒回憶少頃,不停搖首,“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實在未曾看清那人面容,只知她身形高瘦。”
沈念煙皺眉,最關鍵之處竟然沒有看到,委實有些無用。
“罷了,你將撿到的東珠交給本主。”
蘭兒趕緊從懷中掏出一隻樸素的荷包,荷包開啟,倒出裡面的東珠,雙手奉上。
她自從目睹那一晚後,便把東珠隨身攜帶,就怕弄丟了。
沈念煙接過東珠,食指與拇指捻起乳白圓潤的珠子,仔細端詳。
宮裡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戴東珠飾品的,要麼是主子賞賜給有功奴才的物件,但奴才覺得貴重,一般不會輕易佩戴。
只有一種可能,這枚東珠是宮裡哪位妃嬪身上掉落的,且那名妃嬪的家世可不簡單。
難不成是她?
沈念煙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與自己不對付的蘇玉槿。
蘇玉槿投靠晏依玉,兩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是人都能看出的關係。
晏依玉給姝貴妃投毒,蘇玉槿幫忙殺人滅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為何晏依玉及其侍女沒將蘇玉槿供出來,反而一己之力抗下所有罪名?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直覺告訴沈念煙,事情沒那麼簡單。
她輕輕轉動手中瑩潤的東珠,嘴角微微上揚,心中暗自盤算。
恐怕殺害鶯兒的不是蘇玉槿或晏依玉,而是另有其人,宮中身形高瘦、有能力殺人的妃嬪可不多……
沈念煙將東珠握在掌心,審視地上跪著的婢女。
“蘭兒,你犯下此等錯事本應嚴懲,但本主心軟,或可為你遮掩一二。”
蘭兒一聽,眼中頓時燃起一絲希望,面上尤帶著些許惶恐。
“奴婢謝主子饒恕,只是奴婢和李宏已經私定終身,只待年滿二十五出宮後便成婚,還求主子成全。”
沈念煙:“你們自然可以繼續交往,但要小心謹慎,切不可再出任何差錯。”
蘭兒激動道:“奴婢多謝主子!”
沈念煙:“先別忙著謝本主,本主的話還未說完。只要每個月李宏都要把各宮的訊息傳達給本主。”
“若他做得好,待你到了出宮的年紀,本主自會成全你們。否則就別怪本主將你二人的私情告知內務府了。”
蘭兒如獲大赦,磕頭感恩戴德:“多謝主子大恩大德,奴婢一定遵命,讓李宏每個月都帶來訊息。”
此事抖落出來,她的性命完全掌握在沈念煙手中,只要沈念煙不立刻去告知內務府,她就贏了。
沈念煙撇撇嘴,嫌棄道:“哭得真難看,趕緊下去收拾好鼻涕眼淚再來伺候本主。”
“是,奴婢告退!”
待蘭兒離開,沈念煙掌心握著圓潤珠子,計上心頭。
根據蘭兒所言,她心中對打人的那女子已大概有數,不是蘇玉槿或晏依玉。
想到晏依玉,她不禁冷哼,縱然猜到晏依玉或許是被冤枉的,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