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都開口了,舒銀柳自然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舒銀柳:“嗯,嬪妾聽太后姑母的。”
沈念煙被謝太后親口誇讚,自信不少。
她將茶盞遞到太后唇邊,另一杯則是由蘭兒遞給舒銀柳的。
舒銀柳接過,心裡冷哼,抿了一小口後連忙說道:“太后姑母,您可別累著了,嬪妾為您捏捏肩、捶捶腿吧。”
舒銀柳站起來,走到謝太后身邊,輕輕為她捏肩,力度恰到好處,笑容討好。
“太后姑母,您還記得小的時候,嬪妾爹爹帶嬪妾上京來看望您麼?”
“那時候嬪妾就覺得太后姑母您和藹可親,如同親孃一般。”
“現在爹爹……沒了……但能在您身邊伺候,是嬪妾幾輩子才修來的福分。”
謝太后想到早逝的弟弟,對弟弟的懷念轉化為對舒銀柳的疼惜,“你父親啊,他太可惜了……”
那是謝家的家事,沈念煙並不清楚,但不妨礙她繼續爭奪謝太后的注意。
“太后娘娘,嬪妾入宮前幸得鴻羽大師指點,學了一曲《千玉飛雪調》,不如為您彈奏,也好解解悶?”
“鴻羽大師?那可是大棠樂藝超絕的琴師,《千玉飛雪調是他最為滿意的曲作。”
太后驚喜又好奇,讓沈念煙撫琴一曲。
幸好沈念煙早有準備,讓蘭兒把自己的焦尾琴取來,矜持優雅地坐在殿中的檀木琴桌後。
素手輕撫,悠揚婉轉,如泣如訴的琴聲從指尖流瀉。
舒銀柳也不甘心,“太后姑母,嬪妾今日學了一種家鄉點心的做法,待會嬪妾為您做來,您可要嚐嚐啊。”
謝太后:“好好好,許久沒有嚐到東陽的家鄉味兒了……”
舒銀柳與沈念煙兩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都想在謝太后面前表現,博得太后歡心。
就在兩人爭得不可開交之時,宮外傳來太監尖細的聲音。
“陛下駕到!”
舒銀柳和沈念煙出奇地頭一次達成一致,雙眸發亮,起身相迎。
謝臨淵身形挺峻,英武不凡,鬢角無塵,即使穿著冷灰色圓領團龍紋常服,亦有幾分懾人的氣勢。
踏入壽康宮後,他掃了一眼舒銀柳和沈念煙,大手一揮,面無表情地說:“你們都退下。”
舒銀柳和沈念煙的眼眸瞬間黯淡,但又不敢違抗聖意,只得行禮告退。
沈念煙心有不服,她悉心打扮,可不是隻為見陛下一面就足夠的。
比她更為不服氣的還有舒銀柳,本以為有太后撐腰,能得陛下垂憐。
然而自入宮來都快一個多月了,也不見陛下翻她的牌子。
而她呢,幾乎每天都要來壽康宮,哄太后開心。
一張臉再笑下去,皮都要笑破了。
聖意難違,她們只得恭敬退下。
謝臨淵來到謝太后身側落座,“母后,今日身體可安好?”
“哀家身體無礙,你不必掛心。倒是你,應多多澤陂後宮妃嬪,開枝散葉,綿延皇家血脈,才是重中之重。”
她年紀大了,只有這麼一個獨子,旁的人這個年紀早都含飴弄孫了。
眼見兒子成為世間最金尊玉貴的人,但卻沒有一兒半女,更是憂心忡忡。
“兒臣知曉。”
知曉知曉,每次都用這幾個字打發她。
謝太后輕抿一口茶,不打算就此放過他,接著說道:“皇帝,念煙哀家看著甚是不錯,你多多上些心如何?”
“哀家也不瞞你,當初本想等你從邊關回京,便懇求先帝將她指婚於你,奈何你卻帶回來一個上不得……咳,一個女子,咱們謝家與沈家的婚事便告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