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姝順勢倚在謝臨淵的胸膛,隔著結實有勁的肌肉能聽到他有力的心跳。
謝臨淵心情大好,他沒有喚宮人,單手一揮,勁氣拂滅燭火。
內殿明亮的光線瞬間黯淡,窗外的月光緩緩流轉進來,氣氛有些旖旎。
程明姝緊了緊嗓子,輕聲問道:“陛下,是要……”
她抬起腦袋,明澈又藏著羞澀的眸子望向謝臨淵,後邊的話不言而喻。
狗男人不會還要折騰她吧?程明姝腹誹。
謝臨淵瞧見她握著衣襬,微微蜷縮的纖纖玉指,搖首道:“今晚先放過你。”
果不其然,她面上的紅暈大片大片地漫開,直往脖頸與耳朵。
她似是羞赧極了,將腦袋埋進謝臨淵的胸膛。
實則,程明姝暗暗舒了一口氣。
還好能睡個安穩覺,不用伺候他。
程明姝並不知曉謝臨淵心底的百轉千回,倘若他真的要同房,直接去承乾宮尋依玉就好了。
何必還要來景仁宮,顧念明姝的身子?
來景仁宮,不單單是看望明姝與孩子,也是為了擺脫依玉的糾纏。
近來後宮要進新人之事顯然刺激到依玉,她時不時尋他,急於要子嗣的心思藏也藏不住。
如今朝堂百廢待興,他宵衣旰食,連休息的時辰都幾乎沒有,哪裡還有精力應對依玉。
如今在景仁宮,面對善解人意的明姝,他倒能好好睡一覺。
高峻如山的身形懷抱娉婷嬌軟的身子,兩人齊齊入眠。
窗外,似水月輝灑在殿前玉階,寧靜美好。
……
儲秀宮。
明日便是殿選的日子,也是第一次能面見陛下。
對於有的秀女來說,是榮寵的開始,對於微不起眼的秀女來說,卻也是她們這輩子最後一次能見到陛下。
宮殿內瀰漫著緊張氣氛,秀女們各自忙碌著,準備最後的細節。
一眾秀女們心懷各異,皆在統一的宮裝上動起小心思。
有的秀女悄悄在衣襟別一朵嬌豔小花,那花嬌嫩欲滴。
有的秀女則在髮髻間點綴珍珠玉石,光芒閃爍,以烏髮為幕恰似夜空中的繁星。
有的則在領口縫一朵絨花,栩栩如生。
沈念煙靜靜坐在一旁的梨花凳,瞧著她們的舉動。
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中隱有嘲諷。
那神情好似看著一群在舞臺上賣力表演,卻不知觀眾喜好的跳樑小醜。
這些秀女如此膚淺,只知在表面上下功夫。
殊不知謝哥哥豈是如此輕易就會被容貌迷惑之人。
謝哥哥是高飛蒼穹的雄鷹,又怎會被地上的螻蟻輕易吸引。
沈念煙氣質高雅出眾,端坐在那兒,恍若一株亭亭玉立的荷花,經過她跟前的人都會被吸引。
蘇玉槿正對鏡描繪明日要見陛下的妝容,透過銅鏡的反射,見到身後沈念煙那副淡飯的模樣。
她看她們的眼色可不是什麼好眼色,彷彿她們在座的都是微芒塵埃。
蘇玉槿看她不順眼,驀地拔高銀兩,指桑罵槐道。
“哼,有些人啊,別以為自己有幾分姿色就了不起,殿選賜花可不是光靠臉就能選上的。”
“就她那樣,我看吶,肯定選不上!”
蘇玉槿一面說著,一面還不屑地瞥了沈念煙一眼。
目光好似利箭,充滿了攻擊性。
沈念煙聽了卻不惱,她是高門大戶裡教養的貴女,與蘇玉槿那等贗品可不同。
“哦?蘇妹妹何出此言?若是光有臉都選不上,那沒臉的呢?豈不是更選不上了。”
此言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