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膳時分,碧蘿率先來到廚房等著午膳做好。
做好的午膳一端上桌,她便氣勢洶洶地將照月庭的所有膳食都盡數放進食盒,唯獨留下一碗蓮子羹。
待湘兒趕來時,只看到桌上孤零零的一碗羹湯,她高聲問道:“我家娘子的膳食呢?”
廚房裡的下等丫鬟被嚇到,結結巴巴道:“被、被明姨娘的丫鬟都拿走了……”
瞬間湘兒氣得滿臉通紅,她昨天不過搶了明姨娘的一碗燕窩,今兒明姨娘就把娘子的午膳都搶走了,真是可惡!
湘兒總不能空手回去,她只好端起那碗被剩下的蓮子羹,步履匆匆地往回走,憤懣不已。
回到舒銀柳的住處,湘兒將蓮子羹重重放在桌上,“娘子,那明姨娘實在過分,竟把照月庭所有的午膳都搶走了,只留下這碗蓮子羹。”
“她也不看看她吃得下嗎?就不怕撐死?”
舒銀柳黛眉緊鎖,“我對蓮子過敏,以後別再拿來了。”
“可廚房除了蓮子羹就沒其他的膳食了,王妃和太妃的膳食咱們也動不得,娘子該怎麼辦啊?”
舒銀柳勾起譏諷的笑,“沒有便不吃了,她以為這樣就能治到我?不過是在給我遞刀罷了。”
她正愁抓不到明姝的把柄借題發揮呢。
往後兩日,程明姝都讓碧蘿先一步把膳食拿回來,只留下一碗蓮子羹,有時甚至連羹湯都不留。
舒銀柳就這樣餓了三日,三日裡她只喝過茶水,未吃過任何東西。
第四日,舒銀柳精心裝扮了一番,淡粉色的雲錦羅裙束住婀娜的身姿,但精緻的妝容掩不住憔悴的面容。
她由湘兒攙扶著,緩緩朝春景堂行去。
她腳步虛浮,短短几百步彷彿隨時都會摔倒。
好不容易來到春景堂,舒銀柳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向謝太妃請安。
“姑母,銀柳給您請安了。”
她聲音微弱而顫抖,氣若游絲。
謝太妃見她狀態不對,心中一緊,連忙差人搬來杌凳,讓她坐在自己身邊。
“銀柳,你怎麼了?面色如此難看?”
“姑母,銀柳……無妨的。”話音未落,舒銀柳便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銀柳!”
“舒娘子!”
春景堂內頓時亂作一團,丫鬟們七手八腳地把人扶起來,抬回照月庭偏房。
照月庭主屋內,程明姝正百無聊賴地翻看話本兒。
縱然來到這個時代,看小說的愛好已經深入骨髓,她根本改不掉。
她正津津有味看到貴為世子的男主,將懵懂嬌軟的丫鬟女主按在牆上,掐著女主柳枝似的細腰就要吻落。
忽然,屋外雜亂的動靜攪擾了她的興致。
“外面發生何事了?”
碧蘿支開一縫窗戶,聽了一會兒後回話:“是舒娘子今兒去春景堂請安,沒有吃東西暈倒被抬回來。”
“奴還聽見湘兒給謝太妃告狀,說都怪主子您搶了舒娘子的膳食,現在太妃正在氣頭上。”
程明姝聞言輕笑,“這樣啊,挺好。”
她放的鉤子,放了三日,舒銀柳終於上鉤了。
“走吧,去偏房那兒瞧瞧,省得待會兒太妃還要遣人來喚我。”
程明姝蓮步款款,還未走進偏房,在門外便聽到湘兒那尖銳的嗓音響徹屋內。
湘兒跪在謝太妃跟前,涕泗橫流,聲音哽咽。
“太妃您可要為我家娘子做主啊。娘子這些日子實在過得太苦了。”
“自從京中內亂不平,府內的人出不去,無法採買食材物資,我家娘子的膳食總是被明姨娘的丫鬟搶走。”
“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