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姝直起身頷首,無比贊同道:“王妃說的是,奴多謝王妃關懷。”
說罷她徑自走到旁邊的扶手椅,安安穩穩坐好。
晏依玉捏緊了木質扶手,她就這麼輕飄飄地坐下了?
都說一孕傻三年,她是懷孕傻了不成?連自己敲打她的弦外之意都聽不出來?
倒顯得她很蠢,特意放過她似的……
晏依玉似要發作,但她掃到明姝纖細的腰肢下微微隆起的腹部,那團怒氣頓時被澆滅了。
“你來做什麼?”晏依玉嘴角帶著冷笑,不給她好臉色瞧。
程明姝見晏依玉想要發作,但又生生憋回去的樣子,差點被逗笑。
她微微低下頭,掩住幾乎要壓不住的唇角。
這個動作在外人看來,卻是她伏低做小,恭恭敬敬。
“王妃,昨晚之事想必您也聽說了,那並非奴主動,是……是王爺憋得太久,奴也只是順從了王爺的心意。”
晏依玉一聽,更是咬碎了銀牙,喉嚨緊得不像話,彷彿從牙縫間擠出來,“所以你是來給本王妃炫耀的?”
“奴萬萬不敢!”程明姝心道,不,她敢。
她頓了頓,亮晶晶的眼睛望向晏依玉,語氣更加誠懇,“王妃,奴認清自己的身份,在王府之中,你是正妻,是王府的女主人。”
“就算奴生下來的孩子,也是要送到王妃這裡撫養,叫你一聲阿孃的。”
大梁規定,妾室所生的孩子,只能叫主母也就是正妻為娘。
晏依玉眸色有了波動,她微微皺起眉頭,目光中帶著些許思索。
程明姝趁熱打鐵,“在奴心中,王妃才是最重要的。沒有王妃,奴還掙扎在樂坊裡苟且偷生。為了王妃,奴可以付出自己的全部。”
她眼中滿是真誠,沒有任何虛偽,堅定、崇拜的目光直直投向晏依玉。
站在一旁伺候的孟秋覺得哪裡不對,但又說不出具體不對勁的地方。
怎麼感覺明姝說的這番話,物件應該是王爺才對?
晏依玉到底沒見過多少世面,被程明姝真誠的眼神與謙卑的語氣所觸動,心中怨憤漸漸消散。
她知曉在這王府之中,縱然她有謝臨淵的心,但妻妾之間的爭鬥難以避免。
明姝能有這份心實屬難得,至少目前看來,明姝不會背叛她。
晏依玉輕輕嘆了口氣,語氣也緩和不少,“罷了,本王妃也不想再與你計較,希望你能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
程明姝面上欣喜,連忙起來福了福身,“多謝王妃,奴一定銘記於心,唯王妃馬首是瞻。”
離開端方院,程明姝回到自己的照月庭。
她躺在美人榻,手邊金絲楠木小几上放著冰鎮葡萄,在炎熱夏日,冒著絲絲涼氣。
懷孕不宜食用寒涼食物,但今年京城燥熱難耐,府醫也准許她食用少許冰鎮水果,寒暑相抵。
今晨和謝臨淵散步後,她便聽蓮杏說,王妃在花園偶遇他們,但沒說什麼,轉身就走了,面色不太好看。
程明姝便送走謝臨淵後,趕去端方院,安撫晏依玉。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她可不想被人暗地裡做手腳。
看最後晏依玉的反應,應該不會再遷怒她了,她也能安心養胎,把孩子生下來。
念及孩子,程明姝微微蹙起黛眉,目光中透著複雜,思緒如潮水般翻湧。
她深知,以她妾室的身份,待孩子呱呱墜地,便要送到晏依玉身邊教養。
一想到此,程明姝的心便如針扎般疼痛難忍。
那可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骨肉,憑什麼晏依玉什麼都不做,就能奪走母親名分?
想來原書裡的女配明姝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