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答應,請您遷宮吧。”
晏依玉坐在床沿,懷中是緊抱的體己物件。
高瘦太監乾笑著催促她離開此處宮殿,前往安樂宮。
“我不去。”她緊抿唇線,態度堅決。
太監收了假笑,“晏答應,讓您入冷宮是陛下的意思,還請您莫要為難咱們。”
“我說了我不去!”她若是去了冷宮,便徹底失去自由,永無天日了。
太監不再於她拖延時辰,揚了揚下巴,上來兩名宮人粗暴地架著晏依玉前行。
“你們放開我!”
晏依玉奮力掙扎,卻敵不過太監們的蠻力,只能任由他們一路拖拽至冷宮。
太監用腳踢了一下她掉落的體己包袱,彎腰撿起,面無表情地說:“晏答應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再說了,只是遷往冷宮,陛下還未褫奪您的位分吶。”
晏依玉悲從中來,就算沒有褫奪位分,又有何用?冷宮那萬劫不復的地方,去了便沒有回頭路。
“砰——”她被宮人扔在地上,緊接著一隻沉甸甸的包袱也向她扔來。
“晏答應好自為之,咱家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冷宮大門在一陣刺耳的 “嘎吱” 聲中緩緩緊閉。
隨後響起沉重的鎖鏈碰撞聲,仿若聲聲重錘,敲在晏依玉的心上。
腳腕扭傷的疼痛稍作緩解,她撲向宮門,試圖推開,卻紋絲不動。
緊閉斑駁的朱門如沉重磐石。
“快開門!”
“啪啪啪啪——”
直將手都拍得通紅,也無人回應。
身子緩緩滑落,她噙著淚,看向宮苑景色。
入目之處,盡是蕭條,荒草叢生,殘垣斷壁,幾間破舊的屋子在寒風中搖搖欲墜。
她朝一間看上去不算太簡陋的屋子行去,卻見桌椅床榻,粗陋不堪,佈滿了灰塵與蛛網。
往昔的尊榮不復,只剩此刻的落魄,一股從心底油然而生。
晏依玉抱著包袱縮在牆角,直至暮色降臨,對面的屋宇燃起微弱燭火。
她才恍惚回神,想起不久之前,安答應因殘害皇嗣被打入冷宮,難不成就是在這兒安樂宮?
她瞧著滿目瘡痍,在心裡做足了天人交戰的糾結,才決心低下頭去求助安答應。
多少她也曾在自己手底下做過事,兩人總該抱團取暖吧?
晏依玉滿心期許能尋得一絲慰藉,尋得些許幫助,便拖著疲憊的身軀朝著對屋走去。
透過門扉輕掩的縫隙,卻見那屋舍雖同樣透著幾分陳舊,可相較之下,陳設樣樣俱全,與其餘空蕩破敗的屋子截然不同。
晏依玉想要叩門求助,然而手還未觸及門板,那扇門卻 “哐當” 一聲,從裡面緊緊關上了,將她的希望瞬間隔絕在外。
她空茫的瞳孔縮了縮,到底沒說什麼,握緊拳頭垂落身側。
屋內響起窸窸窣窣的對話,但聲量太小,根本聽不清。
安答應正與關門的婢女白霜交談。
“娘娘,奴婢剛剛看見來的人是曾經的皇貴妃,她竟然也被打入冷宮了……”白霜的聲音透著幾分小心翼翼。
安樂宮的門只有午時送來膳食才會開啟,其餘時辰都是有人嚴防死守,朱門緊閉。
這日不在午時的開啟,自然引起她們的注意。
“她為何會來?”安答應挑眉,亦是感到詫異。
彼時賞菊宴,她曾被皇貴妃點為幫手,做些小活兒。
印象裡她曾是陛下發妻,就算犯下彌天大罪,陛下也網開一面,只貶她做答應。
如今她又做錯了何事?居然被趕到這兒來?
“奴婢也不知,只是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