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淵:“之前朕送你的禮物裡,有一對蓮花雙玉佩,你覺得如何?可有隨身佩戴?”
宋佩英垂首,眼神中掠過一絲慌亂,聲音帶著幾分不安。
那玉佩她有印象,是陛下知曉自己懷孕後,第二日遣人送來的賞賜裡的其中之一。
“陛下,那玉佩……被負責收拾的丫鬟不小心弄碎了一塊兒。妾本想親自向陛下認罪,可近日一直在臥床養胎,還求陛下寬恕……”
手不自覺地抓緊了天香錦藤紋衣角,原本細膩柔軟的衣料被揉出了褶皺。
她不敢抬頭直視謝臨淵,只是低垂眼簾,儘可能將姿態放得更柔更低。
謝臨淵聽聞,眸色倏沉,飛快閃過不愉,“摔碎了?”
嵐纓見陛下有惱怒的徵兆,立刻跪在地上,“砰砰地”磕頭顫聲道:“回陛下,是奴婢不小心打碎你,求陛下不要責怪主子,都是奴婢的錯。”
宋佩英多少也要為自己的侍女說幾句話,免得太過冷情,她起身半蹲下來,“陛下,嵐纓她是無心之失,妾也有罪,管教不力,還請陛下降罪。”
謝臨淵面色陰沉,宋佩英懷孕他不會拿她怎麼樣,只好冷冷道:“拿出來讓朕看看。”
宋佩英給嵐纓使眼色,嵐纓趕忙應道,隨後快步走向鏡臺,拿起蓋著絨布的錦盒。
剔彩格錦團花紋錦盒精緻的雙螭花紋在燭火下縷縷分明,色漆典雅和諧,雕工精美絕倫。
嵐纓開啟錦盒的動作十分輕緩,只見裡面躺了一對蓮花雙玉佩。
玉質潤澤晶亮,白璧無瑕,兩塊玉佩合起來正好是一朵盛開的蓮,花瓣舒展勾卷相依,生動自然。
但其中一枚完整無缺,另一杯卻已碎成三瓣。
謝臨淵掃了一眼,神色端肅,口吻較剛開始更為朔冷。
“這蓮花雙玉佩是相國寺大師開過光的,朕賞賜給你,本是為了保佑孩子平安。如今卻碎了一塊,你可知這意味著什麼?”
那不僅是一對玉佩,更是陛下對孩子的期許,如今卻被嵐纓不當心摔碎了,她心中更為惶恐。
嵐纓想不到那對玉佩竟然有特殊的寓意,更明白闖了大禍,當即再次跪地磕頭。
“陛下,奴朕不是故意的,打碎玉佩奴萬死難辭其咎,但與主子無關,陛下要罰酒罰奴婢吧!”
宋佩英亦有些倉惶不安,“是妾辜負了陛下的厚愛,還請陛下責罰。”
謝臨淵看著宋佩英的模樣,沉默良久,神色到底緩和了些許,“罷了,朕饒恕你這一回,你如今懷著身孕,莫要過於憂心以免傷了胎氣。”
“至於你那名粗手粗腳的奴才,待會自己去內務府領罰。”
宋佩英頷首,“多謝陛下。”
嵐纓也感激涕零,在死亡面前打幾個板子又算得了什麼?
“多謝陛下開恩。”她說完便退了下去,免得糟汙了陛下的眼。
謝臨淵執起那枚完整的蓮花玉佩,將人扶起,親自將玉佩掛在她的腰上。
宋佩英低首看了個清楚,陛下為她系玉佩的動作輕柔,與他威嚴的外表有些不符,但她卻是被觸動不少。
謝臨淵系完後,捋了捋稍顯凌亂的流蘇絡子,“屆時朕會讓尚方局的人再重新尋塊好料子雕琢,你姑且先戴著這一枚。”
宋佩英受寵若驚,分外感動,但仍有些猶豫:“陛下,這是您贈予妾的珍貴之物,寄託了對孩子的祈願,妾想好好供奉起來,不敢佩戴。”
謝臨淵顰眉,不容置疑道:“玉佩便是用來佩戴,方能發揮效用,你如今的情況更應戴著,莫要再推辭,這是朕的旨意。”
宋佩英果不再推辭,“那妾就謹遵陛下聖旨了,妾定當好好珍惜。”
她珍惜地看向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