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潤潤被謝太后突如其來的呵斥嚇得渾身一抖,帶著哭腔喊道:“太后娘娘明察秋毫,根本不關妾的事,貴妃娘娘也可以給妾作證。”
謝太后將凌厲眸光掃向程明姝,程明姝不得不站出來,交代御花園樓臺裡的事情。
陳潤潤也止不住地點頭附和,“妾與宋才人坐的好好的,那蜻蜓金簪實在漂亮,妾不過是想欣賞一二,誰知宋才人竟以為妾要搶奪,突然撞了過來,妾尚未反應她就已經摔在地上了,妾的肩膀也被撞青了。”
聽罷,謝太后冷哼一聲,對著陳潤潤道:“你當哀家是三歲孩童,會輕易被你矇騙?”
“你別以為哀家看不出來,你嫉妒心重,仗著皇帝的寵愛在宮裡橫行霸道,梁常在的事你敢發誓你沒有一點兒責任嗎?”
“如今宋才人小產,你卻在這裡巧言令色,推卸責任,還敢說與你無關?”
陳潤潤哭得更加悽楚,此時也顧不上顏面不顏面的,向前膝行數步,扯住太后的鳳袍哀求道。
“太后娘娘,妾真的沒有啊。妾雖與梁常在有些小摩擦,但絕不敢對宋才人腹中的孩子有任何加害之心!”
謝太后讓雲影掃開陳潤潤的手,嫌惡地睨了她一眼。
目光若寒霜般落在程明姝身上,謝太后嗓音冰冷,“姝貴妃,那蜻蜓金簪是怎麼回事?”
若不是那枚簪子,她的皇孫怎麼可能就這樣沒了……謝太后誓要問個明白。
程明姝站出來,頗為自責,“回太后娘娘,臣妾本是一番心意,想借陛下賞賜給臣妾的簪子向兩位妹妹賠禮,卻沒料到……”
謝太后倏然打斷她的話,斥責道:“你也有責任,要賠禮怎可只送一枚簪子?”
人有兩個,禮卻只有一份,這不明擺著是要挑起事端嗎?謝太后的歲數不是痴長的,自然品出不對勁。
程明姝趕忙低頭,謙卑認錯,“是臣妾想的不夠周全,還請太后恕罪。”
現在可不是頂嘴的時候,謝太后正在氣頭上,沒必要與她犯衝。
謝太后還想開口指責,以洩胸中蘊的一團怒火,然謝臨淵看著程明姝受責難,踏出來說道。
“母后,此事皆為意外,明姝也是一片好心,未曾料到會如此,還望母后莫要過於責怪她。”
謝臨淵持重端肅,話語間盡是對程明姝的維護。
謝太后見自己兒子都站出來說好話,也不好再揪著程明姝的錯不放。
況且細細思來,程明姝的確沒什麼大錯,根源還是在宋才人那一摔。
可胸口怒氣實在難消,謝太后轉向陳潤潤,言辭鋒銳,“陳美人你明知宋才人懷有身孕,為何還要與她爭搶?”
陳潤潤眼泛熱淚,滿臉委屈,“太后娘娘,妾剛進宮的時候與宋才人並無什麼過節,可妾卻聽聞宋才人在背後總是說妾的壞話。”
“妾一時氣不過,才想得到那簪子,權當是給自己的補償罷了,妾現在已經知錯了,還求太后和陛下原諒。”
她邊說邊磕頭,地上雖鋪著團花紋栽絨毯,但她還是嗑紅了頭。
內室裡,宋佩英聽到陳潤潤怒的話,掙扎著想要起身反駁,卻因身體虛弱而動彈不得。
她用盡全身力氣,仍舊氣若游絲地說:“我……根本就沒有說過你的壞話……”
謝臨淵捕捉到她細微的聲音,長眉微挑,深眸掠過疑光。
離內室最近的程明姝聽到宋佩英的話,心中一動,垂首提議:“側殿裡面人多嘈雜,恐會驚擾宋才人休息。在這裡說這些事,無非是再次刺激宋才人。”
“還請陛下和太后娘娘移步,到主殿坐一坐,再仔細商議。”
側殿無論佈局和擺設都不及主殿寬敞,謝臨淵和謝太后自然也同意了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