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被嚇得不輕。
謝臨淵無視她的驚懼，冰冷質問：“人證物證俱全，德妃你還有何話要說？”
太極殿內氣氛凝重如化不開的墨，令人倍感窒息。
陛下的質問，孟秋的哀嚎，高盛康的勸誡，交織成針，不可抵擋地刺入晏依玉的耳膜與大腦，疼痛難捱。
她緊咬嘴唇，嬌豔的唇瓣上留下深深血痕，鮮血絲絲滲出，恍若胭脂紅的口脂化了一般，她卻渾然不覺。
此刻一旦認罪，便失去陛下的寵愛與信任，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儘管她的的確確參與了毒害程明姝之事，但她堅信自己並未在玉簟上動手，也未曾害死鶯兒，憑什麼所有的罪責都要冠在她頭上？！
她不甘心就這樣被冤枉定罪！
但陛下看向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罪人，滿面肅容，凜若冰霜。
晏依玉驟然感到一陣無力席捲全身，頓時失去所有辯解的力氣。
原來，陛下早已在心底定了她的罪……他已經不信她了。
晏依玉忽然覺得好累，她做了那麼多，不過是想要他的寵愛，可現在反而將他越推越遠。
那她掙扎著不肯認罪又有何用？
他不信她，也不愛她了……
後知後覺意識到這一點，晏依玉面容麻木，像一張被水打溼顏色無序泅染，又風乾貼在臉上的面具，難堪至極。
她幾乎就要承認了一切罪責，偏在這時孟秋出聲。
“陛下，奴婢……有話要說……”
被行笞刑後，奄奄一息的孟秋用盡全身力氣，艱難開口。
高盛康覷了一眼陛下，對孟秋道：“有何話要說？”
因不久前的淒厲哀嚎，現在孟秋的聲音微弱沙啞，若破舊風箱發出的嘶鳴。
“陛下，所有的事情……皆是奴婢一人所為……與德妃娘娘毫無干係。”
“奴婢自幼陪伴娘娘，甚至娘娘心性善良，斷不會做出此等惡事……是奴婢鬼迷心竅，被嫉妒矇蔽上演，見程昭儀受寵便心生惡念，妄圖加害……”
“一切的罪孽皆因奴婢而起，求陛下開恩饒過娘娘吧……奴婢願以一死換取娘娘平安！”
孟秋強忍身上鑽心的劇痛，每說一個字都彷彿用盡渾身力氣，額頭上的汗珠如雨般滾落。
但她仍堅定地將所有罪名都攬在自己身上，言語間透出的忠心耿耿，讓人動容。
晏依玉看著孟秋，眼中滿是心疼與焦急，淚水如斷線珍珠簌簌落下。
她不顧一切地衝向金階上的謝臨淵，哭喊道：“陛下，求求您，孟秋她是亂說的，她一定是被打糊塗了！”
……
：()奉天承孕：帝王拋硃砂痣後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