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法是這般規定,話兒是這般說,但謝太妃的一字一句依舊化成尖刀紮在晏依玉心上。
她忍著難受,勉強答應下來,送走謝太妃。
夜裡,謝臨淵趕在宵禁前回府。
這段時日,為了照顧王妃,他儘可能留在王府,只有一些軍務必須他親自出馬,才會去軍營。
一忙又忙到深夜,但只要沒有宵禁,他都會騎馬趕回來。
昏黃的燈芒照得王府的高門廣庭赫奕斐然。
謝臨淵大步流星,還未踏入院子,便聽見一個清越的女聲響起。
“王爺,王妃今夜心緒不佳,難以入眠,還求王爺能好好哄哄王妃。”
謝臨淵循聲望去,正是在闃然夜色裡提一盞琉璃燈的程明姝。
碗大的燈光映得她纖長的脖頸白皙如玉。
她有著一把優伶都要感慨的好嗓,說話時宛若鶯囀燕啼,動聽極了。
程明姝是晏依玉從晏家帶來的丫鬟,貼身伺候,謝臨淵只要看到晏依玉,便能在一丈內見到她。
自從上次醉酒走錯屋子,發生那件陰差陽錯的事情,謝臨淵刻意沒有提及她,也是為了晏依玉著想。
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身為王府主君,對她有所虧欠。
放在其他世家大族,寵幸了府裡的婢女,得給個通房名分,最少也會賞賜銀兩。
謝臨淵對明姝有虧欠,但並不愧疚,改日他遣人送些銀兩,這事兒便揭過吧。
“王妃因何心緒不佳?”
謝臨淵大步流星走在前頭,他身量高,邁的步子大。
明姝要小跑才能跟上,“太妃說王妃身懷六甲,容易伺候不好王爺,便想送人來端方院。”
果然,謝臨淵劍眉緊蹙,他推門而入,便見晏依玉坐在桌邊,眼眶微紅像是哭過。
“夫君……”晏依玉啞著嗓子開口。
謝臨淵拂去她眼角的晶瑩,和緩語氣讓人沉靜,“我已經知曉了,依玉莫要傷心,仔細肚子裡的孩兒。”
“妾身就是忍不住……妾身離不開王爺,如今有孕在身,太妃卻要給王爺塞人,那妾身以後就不能常常陪伴王爺了。”
他有威赫地位,不容小覷的軍權,整日在廣闊的軍營靶場往來穿梭。
而她身處後宅,抬頭只能望見四方的天空,滿心滿眼都是他。
他很:()奉天承孕:帝王拋硃砂痣後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