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喜愛石榴,卻不會騎馬,攥著韁繩,不知該怎麼辦。
恰在此時,謝臨淵走了出來,他身量八尺,挺拔偉岸。
身上雖穿著洗得發白的棉布短打,卻難掩眉眼間的朔冷之氣。
“我來教娘子如何?”
他倒是有自己的堅持,不與其他隨從一樣自稱為奴。
晏依玉束手無策,便讓他小試牛刀。
誰知,謝臨淵長臂一伸,竟用兩隻大掌把住她的纖腰,將她穩穩地扶上了馬背。
旋即,他一個利落地翻身上馬,坐在晏依玉身後,雙手自然環過她,接過韁繩,輕輕一抖,石榴便踏步前行。
晏依玉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接觸除了父兄以外的男人,臉頰微紅,心跳莫名加快。
謝臨淵夾了夾馬肚,一揚長鞭,石榴飛一般疾馳出去。
“啊!”晏依玉急呼,兩隻手卻不知該抓哪裡才能穩住身形。
“還請娘子抓好韁繩,實在不行也能抓緊馬兒的鬃毛,莫要害怕。”
他的傷勢還未完全痊癒,嗓音像生鏽的鈴鐺,但仍然清冷如冰線。
呼吸卻是炙熱如烈焰的,燙得人耳廓通紅。
隨著馬兒的步伐漸穩,謝臨淵在她耳邊輕聲說著騎馬的要領,她漸漸放鬆下來,感受著風在耳邊呼嘯,心中湧起前所未有的暢快。
行至一處沙丘,晏依玉回首,眼中閃著碎光,笑著說:“我們家也做皇家生意,皇傢什麼都要最好的,聽聞皇家春蒐最是熱鬧,如若有機會我還真想見見最盛大的狩獵活動呢。”
謝臨淵唇角的笑意愈發明顯,“會有機會的,你若想去,我會帶你去。”
“你一個連姓甚名誰都忘了的人,哪裡能帶我去呀?”
晏依玉就差沒說他襤褸落魄了,可看他極為認真的神態,終究沒有戳破他,只是抿嘴一笑。
夕陽的瑰色餘暉將兩人的影子拉長……
山林間,春風帶著絲絲涼意,將晏依玉從往昔中拉回。
她想通了,她決不能坐以待斃。
大哥去尋覓仙長,需要時日,在等待的日子裡她也必須為自己另謀出路。
陛下此次能讓她伴駕,不正說明他心底還是顧念著積分昔日的情分麼?
既如此,她又有何理由不牢牢把握住難得的機會?
一念及此,晏依玉深吸一口氣,環顧四周,只見花草在風中搖曳生姿。
她燃起鬥志,一面折返回帳篷,一面摘花折草。
晏依玉全然不顧衣衫被葎草勾絲,髮絲被樹枝撩亂。
贏,她必須要贏。
只有贏,才能重新奪回失去的寵愛!
……
:()奉天承孕:帝王拋硃砂痣後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