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槿背後的推手無疑是晏依玉,但沒有確鑿證據,貿然說出皇貴妃的名字只會適得其反,有無端攀咬之嫌。
謝臨淵深眸半眯,冷哼一聲,“上次的教訓還不足以讓她收斂?她們當真以為朕一無所知?”
隨即,謝臨淵對旁邊伺候的高盛康下令:“傳朕旨意,削減蘇玉槿份例,降至采女。”
謝臨淵保留蘇玉槿的位分不變,也是看在平陽伯等一干世家的面子上,但除了封號以外,其他一律下調。
空有一個位分,份例少了,定然會淪為宮裡的笑話。
依照蘇玉槿大手大腳的花銷,采女的份例可不夠她用的,想必定要讓她頭疼一陣子。
雖然可以去尋晏依玉接濟,但手心朝上,始終低人一等,蘇玉槿心高氣傲,哪裡受得了?
吩咐好高盛康後,謝臨淵握住明姝的手,掌心寬厚溫暖。
“你安心休養,勿要為這些瑣事煩憂。朕會保護你和孩子,絕不讓任何人傷害你們。”
程明姝眼底泛起感激之情,同樣緊緊回握謝臨淵,“陛下放心,嬪妾會好好照顧自己和孩子。”
語氣溫柔堅定,猶如林間清泉潺潺流過。
“好,你在這裡好好休息,朕還有些事務要處理。”
說罷,謝臨淵邁著四方步離開偏殿。
國之重擔都壓在他肩上,能見縫插針與明姝說上幾句話,已是十分珍貴。
待謝臨淵離去後,程明姝全然放鬆地斜倚在羅漢榻的引枕上思緒萬千。
碧蘿忍不住問道:“娘娘,剛才的矇眼投壺您是怎麼做到的?太不可思議了。”
程明姝莞爾一笑,“投壺看似靠運氣,但實際上感覺與平衡亦是關鍵。只要勤加練習,掌握技巧,百發百中並非不可能。”
“本宮投出去的第一矢是為了感受距離和風向,以便調整角度與力度,之後就容易多了。”
碧蘿以為這是明姝身為程家千金時多次練習得來的經驗與結果。
熟不知,矇眼投壺的訣竅與程明姝在現代玩過的路邊小攤的矇眼套圈遊戲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在抓娃娃和套圈遊戲中,程明姝可是遊戲王者。
夾紗簾子被人撩起,蓮杏進殿,低聲稟報:“娘娘,你吩咐奴婢做的事情都已經辦妥了。”
程明姝頷首:“做的不錯,沒有露馬腳吧?”
“娘娘放心,奴婢偷偷把花壺裡的清水換了,並沒有全換,只換了負責澆西側的一部分,就算宮人澆花也不會查出來。”
碧蘿聽著程明姝和蓮杏打啞謎似的,急得不行,“主子,蓮杏,你們到底做好了美食呀?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快急死了。”
亮晶晶的眼睛,急切又期待。
蓮杏神秘兮兮地看了她一眼,抿唇笑道:“還記得前不久娘娘讓我去御膳房拿的一大罐細鹽嗎?”
碧蘿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當然記得,我都快好奇死了,主子到底吩咐你去做什麼還和鹽巴有關?”
程明姝好心解開碧蘿的疑惑,“罷了,現在便告訴你也不是不行,屆時倒是少了些驚喜。”
“本宮讓蓮杏把細鹽融於水,用鹽水替換西側宮人花壺裡的清水,澆了西側半數的花兒,雖未全澆,但也足夠了。”
“賞菊宴,欣賞的當然是湖畔周圍的秋菊,娘娘此舉有何深意嗎?奴婢不明白。”碧蘿聽得滿頭霧水。
程明姝耐心解答,“高濃度的鹽水灑在花朵根莖及其土壤中,由於濃度差,花朵細胞中的水分會透過滲透作用流出,導致細胞失水。”
“當細胞嚴重失水時,花朵就會快速枯萎,並且濃鹽水本身無色無味,也不容易被察覺。”
“主子,什麼濃度差,什麼滲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