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時,料想也都會給她擋了回去。收效宏大。
見她無言,羊大任也不再多說,收拾起書桌上攤了一桌的書卷信簡,然後起身伸了個懶腰。“吩咐備車,我要出去。”
“這麼晚了,大人要上哪兒去?”
“黃鶯樓。”說著,他瞟了碧青一眼,“你和小玉,可都沒事了吧?”
小玉跟碧青是真的沒事了。兩人關在碧青房裡說了一下午,出來時眼眶都紅通通的。但小玉不肯對他說她們到底談了什麼,因為——原先對他們的一股怨氣恨意,此刻全都記在羊大任頭上!
事實上,藍小玉不跟羊大任說話已經好些天了。就算他捧著銀子上黃鶯樓去,有人也大擺名伎的架子,不接客就不接客,寧願唱給財大氣粗的富商聽,也不肯見他。
碧青伺候大人換上外氅,一面憂心忡忡地說:“我勸了小玉,她還是挺生氣的,大人,究竟怎麼回事?”
“別擔心這個。你趁這幾天有空,快回孃家去看看。再來我們該準備起程回藺縣了。”
碧青愣住,“我們要走了?那小玉她——”
為何曲折了這些日子,好不容易情況明朗化,大人和小玉的關係也如此親密了,他還是沒動靜?難道就這麼走了,又讓小玉白白期盼了一回嗎?碧青簡直無法相信。
“我自有打算。”羊大任淡淡說。
胸有成竹的羊大任獨自出門,驅車來到河畔的黃鶯樓。
又是上燈時分,燈火通明,映在河上格外眩目流麗。他才一進門,小丫頭們便奔走相告,只不過來招呼的姑娘是笑得有些尷尬,“呃,羊大人,小玉她今天……可能沒法子過來。”
這已經是委婉說法了。因為就算晚上的局不滿,小玉也早就放話說,如果是羊大任來,連一步都別讓他踏進黃鶯樓。丫頭們自然不敢擋金主進門,所以才會分外尷尬。
何況,有錢的客人多了,但這麼文質彬彬又一往情深的客人,可是萬中選一。聽說羊大人可是多年來都只喜歡小玉一個,發達了之後又回來找她,一擲千金也毫不心疼,只為了博得美人一笑。
偏偏美人兒就是不笑,一聽見羊大任的名字,俏臉就拉下來,成了個冰霜美人。加上懾於她目前在黃鶯樓的地位,沒人敢多勸她一句。
只見羊大任玉樹臨風立在門口,神情雖一樣和藹親切,卻透露著慎重。他溫和開口道:“沒關係,我是來拜訪蘭姨的,可以麻煩姑娘引路嗎?”
“當然,當然!大人這邊請。”
這當下已經今非昔比,丫頭們才將他迎進花廳,後頭就有人跟著來上小菜上點心上茶上酒;蘭姨也沒有讓他多等,片刻就挾著一陣香風地進來了。
“羊大人今日大駕光臨,有何指教嗎?”面對今日的貴客,就算以往有諸多恩怨,蘭姨也都看在銀子的份上,讓一切隨風而去,完全不是當年那個睥睨又輕視的態度了。
“我想……今日來意,蘭姨應該猜到了吧?”羊大任不疾不徐地說。
蘭姨靜了下來,一雙精明的眼眸上下打量了他片刻。
“又是為了小玉,是吧?”她緩緩點頭,平靜道,“這一次,該是來幫小玉贖身的了。”
羊大任的回答,讓蘭姨吃了一驚。只見他搖了搖頭,“不,我不是來談贖身的。”
“你不想娶小玉?”蘭姨睜大了眼,微笑突然僵住。不敢置信!竹槓都準備好要大敲一筆了呢。
“想。不過,娶小玉和幫她贖身,那是兩碼子事。”羊大任溫文的俊眼深沉內斂,直直對上蘭姨的眼眸,“蘭姨照顧栽培小玉這些年,就算聘金也得多要些,這很自然。請蘭姨開價出來吧。”
這人倒也直接,沒有繞著彎子刺探。既然這樣,蘭姨也不用客氣了。
“要幫